程远志吞了口唾沫,强打起精神道。
秦羿拉了两把椅子,与许广文左右坐下,立即有弟子恭敬的奉上了香茶。
“许先生,你说的对啊,我手下一个小小的堂主,居然能把湘南一半的官员叫到堂里当差,这是要另立朝廷啊。”
秦羿笑道。
“另立朝廷倒不是坏事,就是不干好事啊。”
许广文摇了摇头道。
“咱们接着谈事,廖先生,你对属地的情况了解的比较多,你说说看,这个詹小兵什么来头。”
程远志道。
“詹小兵呀,还真有来头,他认了个干爹,就是我们的丁爷。”
“丁爷那就不用多说了,湘南地下首恶,那是无恶不作,这点许厅比我们都清楚,就不多说了。”
“我建议,抓苍蝇不能治本,还得打虎才行。像丁大发这种败类,是坚决不能容忍的。”
廖东翔率先像坐在一旁,脸色煞白的丁大发道。
其他官员也赶紧说出了自己辖区内,某某人也是丁大发的下线,赌博、高利贷,那是怎么黑,怎么说。
一时间原本在众人眼中高高在上的丁大发,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丁大发,你认不认?”
程远志直直的看着丁大发,面无表情道。
丁大发没有动,他从程远志的眼中看到了绝望,看到了灭亡。
良久,他嘴角浮现出一丝痛苦的笑意,徐徐道:“我认!”
他突然想到了与糟糠之妻在大街上,冒着寒风,用铁桶煨红薯的场景,一个红薯一块钱,一个下午生意好的时候,来卖上百个,回家的路上,心里跟裹了蜜似的,到了家喝一碗热腾腾的稀饭,就着咸菜,那滋味甭提多美了。
一想到儿子的老婆本有着落了,两口子虽然辛苦着,但却很满足。
然而,傍着程远志发达了以后,丁大发每天像搬金山一样,源源不断的聚集财富,钱越来越多了,女人越养越多,儿子也不愁没老婆本了,但却再也没有了那种家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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