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熊廷弼不知道他两殿舍人代天子斩城隍的光辉事迹。
若熊廷弼知道,自然不可能再来一出斩城隍的剧目,但偏偏这位正主还是来了这么一出。
魏良臣不知道应该说好笑还是好气。
这熊蛮子身为巡按,消息闭塞的也真算可以。
还好,他不是去广宁或宁锦求雨斩城隍,而是派人去辽南的盖州。
辽东很大,魏良臣在广宁那求来了雨,顺带造福了沈阳左近的百姓,辽南那地方的城隍不给他面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毕竟,神仙也是要分地盘,有各自管辖范围的嘛。要是事权不清,打起官司来可就真正通天了。
“辽南久旱,不想巡按大人竟与我想到一块去了,真是为国为民啊…”
魏良臣眼珠子转了转,正主消息虽然有点落后,但是他必须要赞扬。因为否定熊巡按就是否定他自己,谁让二人干的是同样的事呢。至于熊蛮子干了这件事后会不会被人笑话,那是他的事。
不过,熊廷弼此时应当在沈阳,不然他不会派人打沈阳那里过来。魏良臣琢磨着这样也好,省得再到处找这位蛮子。到了沈阳后,他亲自去拜访一下,然后将舒尔哈齐那桩事说与他听,将熊廷弼也拉下场。
拉熊廷弼下场,就是拉楚党下场,有了楚党动员,再有李永贞帮助请动的那三位科道言官,风潮就大了。
魏良臣不担心熊廷弼不下场,因为自从宽甸六堡的事后,熊廷弼就憋着气要将李成梁拉下马。以前他是孤军作战,现在有他这钦差副使协同作战,再有人证物证,怕这位熊蛮子的热情都比他这小千岁高。
熊廷弼的随从打魏良臣一行过去后,魏良臣就下令继续赶路。一行人行了十来里地就到了浑河边。
河上有座桥,桥那边不远就是沈阳城。
而就在这座桥的两岸,没有魏良臣的时空,十多年后,这里发生了一场自辽左用兵以来最悲壮的一场血战。
立马在桥边肃穆许久,魏良臣轻叹一声,默默纵马上了桥。
他想到了在京师武举校场外瓜棚中见到的那些年轻的武举,此刻,这些武举应当在天南地北投军吧。
十多年后,命运让他们汇聚到了一处。
万历三十七的这次武科会试,中举者中的一半,都战死在了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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