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那边的嬷嬷还要给你取一身大少爷的旧衣呢。”
“就你现在这脏样啊,可不就把那身好料子给糟蹋了。”
“你等着啊,别动。”
说完,这圆脸的丫鬟,将搭在肩膀上的大辫子给甩在了背后,拎起盆子就将这一盆浑浊的脏水给泼在了路边的大柳树下,转过身去打清水的同时,又凑到了那嫩绿的如同春芽儿一般的马车棚边儿,低声的对着那容积很大的马驾说了点儿什么。
邵年时瞧得有趣,看得仔细,脸上不由自主的挂上了笑意,却见那圆脸的丫鬟,将话说完了之后,那马车前挂着的两挂一瞧就特别严实的帘子,呼的一下,就被人从内里给掀了起来。
这一行为让邵年时愣了一下,却在下一刻,就傻在了当场。
因为那马车的内里只坐了两位姑娘。
那是两位对比如此的明显的姑娘。
邵年时都不用去分析,就明白,掀开马车帘子的人,一定是那个穿着鲜红色的洋装小礼服的姑娘。
她的领口,袖口以及裙摆的边缘,泛滥着一朵朵雪白的蕾丝边。
又因为欧式礼服的塑身性,在腰间还束上一条宽宽的能将腰肢儿捆的如同柳条一般的腰带。
她头上的发色泛着点棕,烫着卷曲在一起的,现如今最流行的玫瑰花大卷。
长度只到她的肩膀,因着活动的频率一大,就在其上顽皮的弹来弹去。
而她的神色是鲜活的,表情是夸张的,动作是大幅度的,眼神也是那般的热烈与无谓。
但是就是这样一个让人无法忽视的人儿啊,却是比不过她的身后,那个什么事儿都没做,什么话都没说,连眼睛都不曾抬起来看向车外的那个姑娘。
这位姑娘与火红一般的女郎的反差实在是太大了。
她穿着现如今旧时代的大户人家将养出来的姑娘们最喜欢的传统的襦裙。
淡黄色的百褶裙,如同春天悄然绽放开的迎春,在不算大的车厢里,洋洋洒洒的展开,铺成了一朵花的形状。
一双尖尖小小的绣花鞋,从裙摆的底下瞧瞧的探出一个小尖儿,上边坠着温润的珍珠米芽儿,既不会浮夸,又显得珍贵。
漂亮的刺绣沿着这些小颗粒的珍珠蜿蜒到了鞋底儿,勾着婵娟的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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