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就道了一声谢,拎着包袱里还剩下的煎饼,就先回了屋子。
见着姜大爷将小桌子放回到了灶台,对面的屋子的灯也熄了,这邵年时才双手抄着后脑,一歪,倒在了新铺下的床铺上。
其实,那个秋季盘库入仓的门道,他已经想明白了。
虽说他以前没干过如同杂货铺一般的粮油铺子的买卖,但是但凡是做买卖的人,与利有关的猫腻,就必然脱不了一个差价。
能在新米入仓的时候插手,必然也是奔着这个利去的。
这从他朝着初家的账房,要了近三年的有关于米粮方面的进价表上,就能看出。
打从他要来聊城,他的先生李管事的就帮他张罗了起来。
先是将这家铺子近一年的收支盈余以及各种商品的购入与零售的价格,寻了一个关系,打包递给了他。
后又给他写了一张名帖,让他入了聊城县城,将一切都安顿好了之后,就带着这张名帖,去县城的东边,找民儒私塾的馆长。
这私塾的馆长是李管事早年间一起读书的好友。
他先前已经去信一封,让自己的这位老友,收下自己的这个好学的小徒弟了。
对于此,邵年时是十分的感激。
因为他要上工的缘故,每日习字的时间只剩下了晚上。
为了他,李管事都拉下老脸,恳求朋友在晚上时为他专门设立了一个小课,只教授他一人的学业。
就冲着李管事的这份儿心,邵年时觉得,自己在识字的方面,也要再多下一点工夫了。
想到这里的邵年时,翻了一下身,又想到了他包袱皮里那厚厚一叠的账本。
去年新米入仓的收购价是一斤三个铜圆。
而陈米抛售时候的最低价在一斤一元五到两个铜圆之间晃悠。
新旧大米的差价,足足差了一倍。
若是以陈米抵新米入库千斤,拿到手的米钱就为三千个铜圆。
这操作之人,只需要在别处再购得一千的陈米,填补回他从旁地调过来的缺漏,那剩下的一千甚至一千五百个铜圆,就流到了自己的腰包里了。
连个风险都不用担,还能给主家交上一份特别漂亮的答卷。
新米收的又多又勤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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