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有关于吕家二少爷的阴谋论,在这一上午的时间内,就彻底的消散了。
邵年时突然就明白了吕家大酱工坊的大老板的良苦用心。
他知道能够顶起门户,继承家业的一定是家里能吃苦的大儿子,而他那个吊儿郎当的二儿子,在他百年之后,说不定会过的挺惨。
他们又不是什么家大业大的大豪商,他们也只不过是比下有余的小买卖人。
给不了二儿子太多的资源的大酱场的老板,却是舍了自己的关系,给二儿子塞进了只要不出格,就会旱涝保丰收的初家的铺子。
也许当初刚运作进来的时候,这位大酱场的老板说不定也起了一点,自家的儿子能够有出息,最终爬到大掌柜的这种牌面和职位之上的心思。
只不过在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之后,他已经看清楚了吕晓贵的本质,也就不再抱有什么希望了。
否则哪家的儿子在上工的时候,会起的这么晚?
他们家里的人竟然也懒得管他,让他将吕氏大酱的名声,也给带累了几分。
想到这里的邵年时摇了摇头,不再管吕晓贵的官司。
他又不是对方的爹,还用不着他来催促一个比他还大的男人去上进。
邵年时回到了后院,进了自己收拾出来的屋子,将包袱中早就准备好的木头盒子与信封拿起来,放在了一个早前他让潘婆婆做的咖啡色的麻布斜跨书包里边,再将身上早起穿着的上下两截的褂子脱下来,从一旁的衣柜中,取出来了一件少见的……蓝色直缀长衫。
立领,盘扣,袄袖子上翻,在袖口露出一截漂亮的白。
长衫的下摆两侧开了两寸不长的口子,用同色系的棉线匝了边儿,以方便穿长衫时急行时能迈得开步子。
而这长衫的长度也正是恰到好处。
垂在了邵年时的小腿肚子下,距离他新套上的黑缎面布鞋只有三指长的距离。
这样,既不会露出内里穿着的衬裤,也不会拖拖拉拉的让人觉得拖沓。
又因屋子里并没有镜子,在收拾利落了之后,邵年时还特意的站到了院墙边上那个硕大的水缸一侧,探出头去照了照。
确定自己面容整洁,衣衫得体了之后,这才一推后院门,朝着聊城以东的方向走去。
大概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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