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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子嗯了一声。
杨峥继续说道:“孟子曾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话颇有道理。齐国大厦将倾,不止是我,您也该考虑自己的归宿,没必要陪着昏聩的齐王室,走向覆灭的深渊。”
他表达得委婉,其实很想直说,前辈,你跟我一起走吧。类似的话,上次他在后山提过,但荀子表现得不关心,此刻旧话重提,未必会有效果。
果然,荀子黯然道:“我老了,不像你们这些年轻人,经不起折腾了。齐国再怎么昏暗,我毕竟在这里生活多年,算是半个故乡,所以,还是落叶归根吧……”
老人的心态,肯定跟年轻人不同。就像邹衍和徐福,徐福想的是在燕地闯荡,结交各路豪杰,而邹衍心境枯寂,对前路的景色已无迷恋,只想着让徐福继承衣钵,就能安详地逝去。
荀子也累了,不想再折腾了。
杨峥看着他的稀疏霜发,心有不忍,安慰道:“前辈,在一两年之内,我还会回齐国的。毕竟,甜儿的家还在这里,我承蒙您照顾,无论如何,都该来看看您。”
荀子呵呵一笑,“这些话就不必说了,说多了矫情。走之前打声招呼,毕竟相识一场,老夫还是得送送你。”
杨峥用力点头。
荀子不想多谈离别的事,转而问道:“田文尾随你前来,我跟在他后面,没发现你中途将衣服丢到别处,更别提那两件假法宝,你究竟把它们藏在哪里,怎么会不在屋里?”
杨峥直奔那个雅间,再没离开过,的确没有转移赃物的机会,难道他会变戏法,令物品凭空消失不成?
不止荀子想不通,孟尝君付出焚天印的代价,也没能得出答案。
杨峥苦笑道:“孟尝君刚闯进去时,的确非常凶险,他如果二话不说,直接动武搜身,我便在劫难逃。可惜,他还是低估了我,让我发现一线希望,败中求胜。”
说罢,他走向门口,“孙将军请进。”
孙殿雄闻讯,来到屋里。
杨峥郑重作揖,“多谢将军救命之恩,晚辈没齿难忘!”
孙殿雄憨厚一笑,“什么晚不晚辈的,我习惯叫你小兄弟,这岂不是乱了辈分?以后还怎么一起喝酒?”
杨峥伸出手。
孙殿雄佯装不懂,随意地瞥荀子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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