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诸子百家,并非哪家的一言堂。祭酒作为学宫之长,一直都是由各家领袖竞争,轮流担任,而非终生担当下去。
为了免伤和气,祭酒之位的竞争,不是让各路豪强大打出手,而是每十年一次,由冬试招录的新人们隔年切磋,哪家教徒有方,力压群雄,他们的领袖就担任祭酒。
二十年前,荀子收温青为徒。温青不负师恩,在新人大比上一枝独秀,战无不胜,帮老师夺得祭酒尊位。
十年前,荀子收萧白为徒。萧白不负师恩,在新人大比上一骑绝尘,傲视百家,帮老师顺利。
十年后,又到了竞争祭酒的关键年份,荀子身为儒家圣人,不得不慎重收徒。他今天破例出门,想暗中观察韩非,就是在物色人选。
如果收下杨峥,除非荀子连收多名徒弟,否则,就等于让杨峥替他出战。
这个赌注,未免下得太随意了。
荀子闻言,乱眉一挑,脸上顿时焕发出异样的神采,只在刹那间,仿佛变了个人似的,狂放气概彰显无疑。
“什么意思,你以为老师输不起?区区祭酒之位,何时也能诱使我蝇营狗苟了!”
他一生孤傲不羁,从不在意世俗的褒贬,无论收不收徒,还是收谁为徒,都完全取决于自己的心情,又怎会被祭酒职位左右。
他来看韩非,他看中杨峥,这都是在顺心意。
如果心意不和,他情愿主动弃权,拱手让出尊位。
萧白起身,知道老师动了真怒,连忙行礼赔罪,惶恐地不敢抬头。
荀子无视了这位爱徒,负手而立,感知着楼下的状况,脑海里想的,却是那孩童让温青转告的话语。
“说他会妨我的命?老王八,你连我都吓唬,真当这天下是你的棋盘么!”
……
……
二楼栏杆旁,杨峥手持泰山笔,催动全身真气,在神念下,隔空从缸里蘸酒为墨,在半空中挥毫书写。
笔杆表面真气流转,散发着晶莹的紫光,此时已重达一千四百斤,却被杨峥无视。他神情专注,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笔尖的酒水上。
随着笔尖的平稳移动,他振声吟唱起来。
“一点飞上天,黄河两边弯,八字大张口!”
他笔走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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