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厚。
杨峥眸光微凝,问道:“道兄是哪位?”
顾少冲面容清稚,年龄不大,眉眼间的戾气却不小,“东城三顾,我就是小顾。冬试之后,我便是掌道座下最年轻的弟子。”
杨峥拱手,“久仰久仰。”
什么狗屁三顾四顾,他压根就没听过。
顾少冲冷哼一声,耷拉着眼皮,浑然没把杨峥放在眼里,“掌道出于怜惜,肯破例招揽你,这是你的福分,但不意味着,你真有资格目中无人,以魁首自居。”
杨峥静静听着,已经看出来了,这老少的分工很明确。清平子负责唱红脸,年纪大了,不便出言打压小辈,顾少冲则唱黑脸,意欲挫败杨峥的风头。
所谓恩威并用,就是这个意思。
“就凭你这妄自尊大的蝼蚁,也想阻挡滔滔洪潮?道家根基雄厚,这次志在必得,你不成气候,以后也没机会成气候!”
他嗓音沙哑,话里潜藏着杀机。
杨峥呵呵一笑,无视了他的威胁,问道:“顾兄,听你的意思,似乎这次也会参加冬试?”
明知今年冬试至关重要,像道家这样野心勃勃、得无数世家支持的庞然大物,又怎会坐以待毙,早就物色出天才幼苗,栽培已久。
杨峥半路杀出,这是变数,像他这样的个体太少了。除此以外,祭酒之争,实质上拼的就是人才储备。冬试一到,各家挑好的天才新人们,便纷纷入世了。
杨峥虽强,赶上冬试大年,他的对手们注定不会弱。
眼前这个顾少冲,显然是道家培养的天才之一,今天之所以让他露面,就是想借他的手,粉碎杨峥的信心,意识到自身弱小。
只有这样,杨峥才肯俯首臣服。
顾少冲不置可否,从袖里伸出右手,“写出五十六笔,也只能证明你神念不错罢了,如不得妙法真意,徒有其形,就算写出一百笔,也还是不堪一击的花瓶!”
说着,他双指并拢,朝茶碗轻轻一点,只见碗里的茶水凝出一道细流,自动飘在半空,闪动着波光,宛如透明的镜子。
水波流转,逐渐缩在一起,轮廓开始明晰。
这是一个“道”字。
“你不知天高地厚,不懂得敬畏掌道,又怎么可能明白,大道至简、大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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