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必践,理应受我这一拜。”
沈峤惨然一笑:“当时贵派事出突然,我来不及多做解释,赵宗主与岳长老恐怕还有所不知,竺兄之所以会死,全因我而起。”
说罢他将自己与桑景行交手身负重伤,九死一生藏匿山中,为十五所救,被观主师徒收留,却最终为他们带来杀身之祸的事情说了一遍。
对十五而言,这些事情重新再回忆一遍,每一个画面俱是血泪,但他从沈峤那里学到了勇敢,已经不是动不动就流泪的孩子了,此时也只是强忍悲痛,双手紧紧攥着,一言不发。
沈峤讲完,随之而来的,是正阳殿里一片沉寂,片刻之后,才有赵持盈沉声道:“一事还一事,竺师叔之死,谁也料不到,你们更不希望发生,他从容赴死,必是心甘情愿,谁也勉强不了,求仁得仁,怎能说是因沈道长而起?合欢宗明知竺师叔是我碧霞宗的人,却仍旧痛下杀手,这笔账,应该算在他们头上才是。”
对方如此明理,沈峤心中却越是愧疚。
他愿意对旁人付出善意,并不在意自己得到多少,失去多少,但当别人同样回以善意,甚至为了他而死时,他却比自己没能得到回报还要难受。
十五仿佛察觉他的心思,忽然握住他的手。
手掌被覆上一片小小的温暖,沈峤忍不住回握住十五的手,将那片温暖裹入掌心。
“多谢赵宗主体谅,此事既因我而起,自当由我来解决,与碧霞宗无涉。”
赵持盈见他们一大一小感情深厚,已然难舍难分,心下有所思量,一边开口询问:“竺师叔临终交代,可是想让十五到碧霞宗来?”
沈峤:“是,竺兄当年虽因故出走,再也没有回来,可在他心里,一直都将自己当作碧霞宗的人。”
赵持盈接过十五递来的木牌,摩挲着上面的“竺”字,这个冷静自持的女子,至此方露出伤感神色:“碧霞宗当年也曾出过天下十大高手,可惜门派内讧,人才凋零,一日不如一日,今日之事,更是雪上加霜,方才元白清点了一下,门中存活下来的弟子,竟才六人。”
算上赵持盈和岳昆池,也才八人,一个八人的门派能做什么,只怕都不需要外敌来犯,如果这一代没有稍微出色一点的人才,不出十年,这个门派在江湖上就已经名存实亡。
岳昆池听得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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