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姓庞,本是镖局子里少有的精明厉害之人,被派去干这等无聊无趣之事,口上尽管不说,心里却将这个比自己还大的少镖头,骂了个狗血淋头。
顾六本有心劝和此事,劝周耀通道:“本来萍水相逢,又无亲无故,干嘛当这等冤大头。”
可周耀通胡言乱语起来,说什么“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又说什么“朋友多了路好走”,顾六见跟他说不明白,他又歪理不断,反正他败的又不是自己的家底,何必强自出头。
一赌气,便去账房领了十几两银子,心中却想,反正这少镖头这副德行,这些家产早晚被他赔得倾家荡产,倒不如趁机先拿了,也免得不知便宜了哪个王八羔子。
周耀通叫厨房叫了宴席,与楚非推杯换盏,楚非一开始也没在意,后来见他上了十几道佳肴,心中不安起来,还道他有事相求,可不论是暗中套问,还是直言相询,始终不得要领。
只刘庞二人知道,这少镖头其实别无所求,只不过是心痒难搔,喜好热闹而已。但见他三杯酒下肚,满是抱怨诉苦,到似是他怀才不遇,或是满腔抱负无处施展,郁郁不得志一般。
二人对望一眼,心道少镖头实在无可救药,且不论与人家只不过是初识,怎能如此掏心掏肺,何况周耀通此人整日价游手好闲,无所事事,既不去与黑白两道结交,又不在镖局里卖力,日日夜夜给别人添堵,居然还如此愤懑。
楚非也觉尴尬,只是人家热情招待,斟酒布菜,倒也不便当面斥他之非,却见周耀通越来越是兴奋,一会儿敲桌子砸碗,一会儿取过胡琴,咿咿呀呀的又拉又唱,只觉声音嘈杂,颇为难耐,心中却想此人全然不通乐理,偏偏不懂装懂,忍不住哈哈大笑。
周耀通却道人家慧眼识珠,真乃知己好友,正如千里马而遇伯乐,更是慷慨激昂的,将胡琴拉得加倍痛快。
刘庞二人实在难以忍耐,见他拉琴全无曲调可言,比之木匠拉锯,尚且还要难听三分,都忍不住起身告辞,周耀通却满不在乎,手中一边拉琴,脚下一边打鼓,将一个好好的与方桌配套的圆凳,踢得满是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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