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艰难,如同脊椎被铁块焊死,无比沉也无比痛。 他轻移视线,瞄向右侧的一扇柜门,门上固定住的金色拉手略微有些掉漆,估计是常年被人开关的缘故。 短暂犹豫后,苏靖轩扯出一个苦笑,还是走到柜门前,动手将它打开。 一块红色牌子犹如装了感应器,刚拉开一条缝,就迫不及待地从隔板上跳下,与地板来个面对面的接触。 下意识地,苏靖轩弯身,伸出手,准备将牌子拾起。 但当他看到牌子上的字时,瞳孔骤缩,动作顿住。 那只削瘦的手停在半空中,指尖离牌子边缘只有一点点距离,过去好久,手还是缩了回来。 此刻,那块红底金字的光荣之家门牌,就像是一块炽热的铜块,烫得让人无法触碰。 “懦夫。”苏靖轩直起身,把头低得更低,右手紧捏住柜门把手,指尖泛白,嘴里也不知道是在骂手,还是在骂自己。 须臾,他才仰起脖子,眼睛被吊顶上的射灯晃到,原本温馨的暖黄色灯光犹如利剑,刺得人溢出泪水,陷入回忆。 『“是我母亲把金语菲护在怀中!她为什么要怂恿暹罗叛军开枪!” “洪哥,她害怕,害怕就应该躲在我母亲怀里不出声,明明叛军已经考虑到国际形势,根本不会朝驻外人员和人质开枪,她为什么要冲出去。” “金娉津死了又怎么样,金语菲还安然无恙的活在少管所里,只要表现良好,她就能减刑出狱,她们能换回我父母和船上十几人的命吗?” “我父母死了!不是死在暹罗叛乱,而是死在国人雇佣的外籍雇佣兵枪下,这是明晃晃的谋杀,我不甘心,洪哥,峰哥,你让我怎么甘心。” “原本还有三天,他们就可以回国述职,说好来看我踢足球的,现在呢?” “方叔叔,你要我怎么开心?你要我怎么接受那块破牌和破牌匾?” “我不要,爷爷,外婆,这块牌子和那块牌匾,我都不要!我只想要他们回来!让他们回来好不好?” “回来看我踢足球,说好的,回来看我踢足球的。”』 苏靖轩眨动眼皮,强迫自己从回忆里退出,低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随即,他手一用力,白色柜门“砰——”的一声被关上,震得他倒退几步,跌坐回沙发凳上。 一忽儿,苏靖轩又像个没事人一样,从沙发凳上站起,拿起灰色洗衣篮,直接踏过红色门牌。 走出衣帽间,他又在书柜前停下脚步,棕色玻璃柜门将一本本红色证书和一座座金色奖杯的颜色染得更深。 整齐的证书和奖杯前面,许多相框都倒扣着,正面朝下,仿佛在守护一些不想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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