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两人又装乖哄她,秦夫人无力地像是打在棉花上,又气又笑,拿他们父女俩没办法。 每当盛夏时,颜父会带着颜子衿与颜淮一起划船到湖中,这边指导着颜淮垂杆钓鱼,那边领着她下水采莲挖藕,这几乎成了每年的惯例,也多亏了颜父手把手的亲自教导,颜子衿的水性极好,之前落水后才得以活命。 颜父将颜子衿宠得无法无天,为了哄她更是特地去学了扎灯笼和糊纸鸢,只为了颜子衿想要时,能立马给她最好的,等到后面颜明和颜子欢出生时,颜父已经学了一手出神入化的木工。 许是之前带两个孩子,一个开始实在过严,一个实在过宠,颜父后面总算把握住了度,再加上年纪渐长,也稳重不少,只是面对孩子们时,还是有些按奈不住自己的玩心。 那时他们入京途中,在灵光寺借宿休息,颜父带着颜子衿和颜淮四处逛着宝刹古殿,指着里面的壁画偶像,说着相关的经文故事,甚至还唬她说佛寺中的石雕听多了佛经,有些偷偷便生了灵识,小孩子本性天真质朴,比大人更能听得见他们说话的声音。 正因为如此,颜子衿这才肚子跑去拜了拜院中的菩萨像,求菩萨保佑母亲和腹中的孩子平安。 颜父的音容笑貌还历历在目,颜子衿甚至还记得他当时兴起,还说要找主持借几些竹条宣纸,给颜子衿扎一个老鼠灯笼玩。 等颜子衿从回忆里抽出时,这才恍然发觉,这已经是近乎七年前的事了,但口中似乎还残留着颜父随身揣着的,莲子薄荷洋糖的甜辣味道。 若说接触死亡对颜子衿来说是一道天边乍起的惊雷,那接受死亡便是一场潮闷沉重的阴雨。 深呼吸了几次想要勉强压下涌出的情绪,可每吸一次气,胸口便多一分憋堵,到最后呼吸也变得越发急促,连咬着下唇的牙齿也不由得打起颤,颜子衿实在按耐不住,连忙用双手捂住脸,紧接着便是逐渐guntang的眼眶,和愈发潮湿的脸颊。 也不知过了许久,奔戎总算瞧见颜淮带着弃毫朝这边走来,他一直分心注意着车厢内的动静,见颜子衿没有声响,以为她是等得无趣,所以在颜淮靠近时便上前小声说了几句。 颜淮听奔戎说颜子衿也许已经睡着,却没有打算骑马不打扰颜子衿,而是将手里的披风递给弃毫,径直上车进入了车厢。 果然颜子衿如他所想那般并未睡着,只是她正用双手捂着脸,整个人蜷在车厢一侧默不作声也不知多久,怪不得奔戎会以为颜子衿睡着了。 车厢内其实并不大,但颜子衿这样蜷着,倒是腾出不少空间,颜淮即使坐进去,两人之间还隔了些距离。 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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