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恐惧仍未曾消散,可她还是踏出了季晋兴给她划分的包围圈里,她知道,这会儿由自己说出来,那便是最好的方式了,也当给十六岁的随因一个交代,她最大的秘密没有了,并且还是当着许月环的面,挑开这最后一层的遮羞布,随因也想让许月环能面对现实,当年她看着母亲再嫁时涌起的希冀多么美好,现在就有多么丑恶。 “你很棒,阿因……乖孩子,剩下的交给哥哥来处理吧。” 随嘉聿抬眼看向许月环,许月环也正在看着他们,她也停下了擦血的动作,母子两人的视线在昏暗的灯光下交汇,许月环这才道:“先把阿因抱回房间吧,等下你来帮我把他扛进去,杀人也得分尸,打人没打死也得收拾残局。”她丢开手上的纸,也有些烦躁地闭上了眼,不再看向他们。 随嘉聿没回答,打横将meimei抱起,越过她朝屋内走去,在擦肩而过时,不知道是不是随嘉聿的错觉,他似乎听到了母亲的喃喃自语:“又是这样……” 为什么是“又”? 但随嘉聿来不及多想,他先抱着随因放在了床上,又替她盖好了被子,在他离开前,随因将正要离开的他抓了个正着,惯性使然,随因的身体也被拉出了床榻:“哥……” 随嘉聿连忙回头帮她摆正,轻声道:“哥哥不会走的,阿因先睡一会儿好不好,等下弄好了我就回来。” “我还想洗个澡……”她蔫蔫地说道,随嘉聿再次把被子拉好,在她的胸口处拍了拍,“等下拿家里那个洗被子的大圆桶,泡个澡,哥哥给阿因加水好不好。” “好……” “那就先睡一会儿。” “嗯。” 哄好了随因,随嘉聿返回后门,许月环正坐在地上呆滞地看着地上的季晋兴,见他来了,这才起身拍了拍沾了灰尘的裤子,她先说道:“阿聿,对不起,是我的错。” 随嘉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的道歉又不像道歉,倒更像是平静地在阐述着一件事实,语气毫无波动。 他蹲下来把季晋兴背到背上,血腥味更加接近鼻腔,让他有些反胃,许月环在前面引路,但她也只是让随嘉聿把季晋兴放到房间的地上,而自己却是朝季嶙那间屋子去,随嘉聿出来时也没见许月环出来,他便走到那边看看是什么情况——她正坐在床边,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孩子,随嘉聿心头猛地一震,他瞥开眼片刻,整理好思绪后,开口继续着最初的述求:“我想带着阿因走。” 许月环一改常态,虽然没有答应,可也没有反驳,在寂静到随嘉聿几乎要认为这次也要无功而返之际,许月环开口了,她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在你眼里,阿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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