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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中午,外面突然有人带着哭腔大喊:“怎么回事?前些天还见到大哥,大哥怎么说走就走了……”
方运一愣,这声音太熟悉了。在云镇说自己坏话最多的就是这个声音的主人,进士云奥,云捷堂弟。
随后,就见云奥带着其余好友冲进屋里,快步走到云捷灵前,跪地磕头。
其他人额头并不触地,但云奥砰砰砰连磕三个响头,震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下落,让灵堂的哭声为之一停。
方运仔细看去,五个人都没来得急穿丧服。风尘仆仆,看来是在外面得到消息后急忙赶回来。
云奥抬起头后,额头上出现清晰的淤血。
就见云奥哭着跪行到家主云菏面前,先是重重磕了三个同样结实的响头。哭着道:“侄子罪该万死,竟然没能及时回来见到大哥的最后一面,请大伯父责罚!”
云菏眼圈通红,起身扶云奥道:“回来就好,我知道你们在外地。”
云奥哭着道:“小时候我与大哥聊天,曾经聊到自己死后如何。大哥说,若是我这个当弟弟的战死,那他便认我爹当父亲,为我爹养老送终。当时,我也对他说,若是他战死沙场,我必奉大伯为父!从今日起,您也是我的父亲!”
云菏终于忍不住,老泪纵横,抱着云奥放声大哭。
看到这一幕,许多人轻轻抹泪。
若不是知道云奥是什么人,方运肯定也会眼眶发红。可惜,云奥在酒楼的话历历在目,哪怕云奥今天的话的确有真情,方运也无法相信。
吊唁完毕,众人在云家吃饱,然后一起下葬云捷。
之后那些宾客离开,只有少数人与云家人一起回到云家正堂。
正堂之中,只有进士、举人和少数辈分较高的人坐着。
其余人都站在正堂中,至于没有文位的人都远离正堂,甚至没有旁听的资格。
“关上门。”
云菏坐在上座,面色沉静,眼部微微肿起,更显苍老。
靠门的两个年轻童生急忙关上门。
方运扫了一眼,这里的人除了自己,都是真正的长乐街云家人,除了四房的主家,其余都是旁支。
家主云菏是进士,老三云琥的儿子云奥是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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