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泓犹豫片刻,一咬牙,道:“侄儿确有不便,请伯父原谅。”
云琥突然一拍桌子,大怒道:“伯父?你眼里还有我这个伯父?两年前。你跟临街的老韩说我什么?啊!你当我不知道?为了云家安宁,老夫忍让,但今日,老夫问你,侮辱长辈,按照族规,理当如何处理?”
云奥猛地站起,盯着云泓道:“云家族规,顶撞长辈者,鞭笞三十!侮辱长辈者。自断一臂!屡犯不改,就地诛杀!云泓,我问你,你可曾侮辱过家父?”
方运知道血芒古地各族的家法极严。可没想到严到这种程度,所谓的侮辱长辈,恐怕就是在背后骂几句而已,哪怕是再严苛的法律,都不至于如此判罚。
云泓满面涨红,额头冷汗直流。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低着头道:“侄儿不肖,当年因为一时冲动,在外人面前骂了您老人家几句。还请伯父您大人有大量,饶过侄儿的无心之失。”
“晚了!云奥,代我行刑!”
云琥话音刚落,云奥口吐舌剑,银光一闪,掠过云泓的右肩。
云泓的右肩连同半个肩膀掉落,鲜血喷涌。
方运甚至能从伤口出看到里面不断跳动的内脏。
云泓惨叫一声,急忙用才气阻止流血,咬着牙,面色惨白。
“惩罚完毕,滚吧!”云奥毫不客气道。
云泓咬着牙,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满堂云家人,竟然没有一个反对。
方运突然遍体生寒。
仅仅因为骂了一个人就被斩断一条手臂,跟血芒古地的家法比起来,自己在宁安县最极端的判例也远远不能与之相比。
最可怕的是,这种家法的力量没有任何力量监管,完全是由上位者决定,必然失控!
人是万物之灵,人族最为智慧,但人族也拥有无法消除的**和私心。
很多时候,**和私心能推动人类进步,但更多时候,人要克制**和私心,不然与野兽畜生无异。
而在宗法制的一族中,没有什么能克制一些人的**和私心,甚至连制衡的力量都没有,这是宗法制最可怕的一面。
在云奥出手的时候,方运觉得云泓根本不是云家人,而是云家的奴隶。
只有奴隶主才会如此严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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