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博源的背影,百味杂陈。
这些天,太多的官员离开,但没有一人比盛博源的离开更加重要。
“臣,也尽力了!”
被盛博源一手提拔起来的礼部主事,放下官帽,跟着盛博源离开。
之前曾经有许多人跟着盛博源一起威胁,若不能进行票决,便辞官,现在,这些人全部请辞。
二十余名五品以上的高官竟然陆续离开。
根据新的律法规定,这些人以后再也不能在景国担任官职。
这些人,不是在威胁太后,不是在威胁方运。
是真的无法继续在景国做官。
杂家圣道镇封之下,再精明能干的官员,也只会变成一个庸官甚至昏官。
之前一些没有以辞官威胁的官员,竟然也有人开始辞官。
奉天殿中的官员,比全盛时期整整少了四分之一!
若是不算新提拔的官员,离去的官员占据三分之一!
最可怕的是,在这九天的时间里,数不清的杂家读书人全家南迁,远离景国。
这些人带走的财富,形成的窟窿,是方运无法弥补的。
奉天殿中,众官再度陷入沉默。
绝望与沮丧笼罩着每一个人。
“方运,你是要逼死哀家吗?”
垂帘之后,太后泣鸣。
无人回应,只余风声。
太后侧躺在龙椅上,昏昏沉沉睡去,一旁的宦官急忙给太后披上薄毯。
众官站在殿中,都不再说话,或传音,或以官印传书。
在夜明珠的照耀下,他们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光芒。
即便一轮红日从东方升起后,一界大亮,这些官员的面色依然灰暗,双目依旧浑浊。
和奉天殿的官员一样,景国各地的读书人都一夜没合眼,都手持官印,或聚在圣庙附近,等待最后的结果。
济县。
方运的父老乡亲们不管男女老少,不分是不是读书人,都聚集在县文院周围,望着圣院的方向。
一个妇人轻轻拍着熟睡女儿的后背,低声道:“囡囡不怕,方虚圣会解决的,会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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