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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我meimei,今天来陪我画画。” “哦,表妹?还是堂妹?” “亲meimei。” “怎么没听你说过?” 喻舟晚低头继续画画。 我捶了捶小腿,踩着僵成木桩一样的脚,扶着墙站起来。 喻舟晚在生活圈里安然自得地以独生女的身份过了将近十八年,要解释“我”的存在变得尤其艰难。 我踉跄两步的同时仔细思考了一下自己的位置——“爸爸在外面和别的女人结婚生的女儿”,我和喻舟晚得抽出一个人戴上“私生女”的帽子。 虽然我们谁也不是。 这么想着,她不爱张扬的性子倒是帮了大忙。 尽管我不在乎头衔,又不是我想出生的,有人能选择自己的父母吗? 有时候我会产生对不起杨纯的想法,我想如果我生物学上亲爹是和她来往的那些男朋友中任意一个,我的处境会变得大为不同。 “画成什么样了?”我跺了跺脚,揣着期待凑过去。 “不好看。”她慌慌张张地把画叠成方方正正的一小张,塞进口袋里。 我来不及伸手去抢。 “真的不好看。”喻舟晚口袋里的手揪紧了,“我不擅长画真人。” 我感觉自己变成那张素描纸,在她的口袋里用听不到的声音死命喊疼。 “她和你mama认识吗?”我暗戳戳地指着弯腰改画的美术老师、 “认识。” 我偏头看着双手插兜的喻舟晚,她的语调稀疏平常,仿佛我真的是和她一起长大的亲生meimei, 压根无需担心石云雅会在对方面前无意中漏了破绽。 或许他们一家三口早已达成了口供,我觉得这样是合理的,合理之余,我觉得自己局外人的身份被坐的更实了。 然而我今天始终提不起欺负喻舟晚的念头,大概是她在尽心尽力地扮演称职好jiejie的角色,当着外人的面,又是如此纯真友好的形象,短暂地将我从践踏伦理道德的边沿拽了回来。 我提着买的水果跟在身后上了电梯,始终想不通喻舟晚今天为何一反常态地主动。 虽说不上热情,至少比之前一见面就视线回避的态度有了偌大的区别。 我不认为是像刷副本那样有了攻略进度。 再者,我本身也不希望她对我有什么感情,她越讨厌我越好。 现在我有点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