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甚至连她何时出现也说不清,反正忽然之间周围就多了这么一个人。
且这个人在黄记铺子的大槐树下,已躺了一天。
花娘子忍无可忍,抄起鸡毛掸子,得亏黄时雨及时拦住,一番软言相劝:“花婶且慢,你瞧,她浑身伤病的,万一有个好歹,轻则可能会被赖上,重了咱们这铺子怕也难开的。”
花娘子“嗐”了声,无计可施。
丐婆睡眼惺忪,瞅见迎面走来个小丫头,笑眯眯的,双手递过来只包裹,“阿婆,这里有二百文钱和几件换洗衣裳,我送你去天水观养伤吧。”
丐婆打个哈欠,接过包裹,“好啊。”
待要起身,歪歪扭扭晃起来。
黄时雨忙上前两步,伸手扶她,“我送送你。”
这里到天水观不过五百步远,但丐婆伤病交加,走得晃晃悠悠,无人帮扶委实艰难。
到了天水观,丐婆重新打量黄时雨,十分仔细地,忽然咧开嘴露出一排白花花牙齿:“小姑娘,你要不要算一卦?”
“你腿都被打瘸了,还敢算。”
丐婆原本也有个营生:算卦。
前几日胡咧咧不就挨了一顿揍。
丐婆板起脸,“那不一样,诓他们好玩着呢,给你,我认真算。”
“差不多得了。”
“让我算算你选哪个好呢。”丐婆最喜欢乱点鸳鸯谱。
“选什么?”
“夫君。”丐婆疯疯癫癫的,忽然郑重其事问,“王妃和诰命夫人,你选哪一个?”
这些都与黄时雨不相干,她以为丐婆单纯在发癫,便转身走了。
丐婆望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牙一龇,“那我给你选咯。”
丐婆的胡言乱语,不过凡尘一点嘈杂之音,穿过耳朵也就忘了。
黄时雨推开内室的木格窗,但见树荫千重的鹿锦书院倒映在玉山湖面,水木明瑟,鱼鸟藻荇。
倘若铺子不怎么忙,她喜欢坐在这里发呆。
因为这里能第一眼望见阿爹,假若他来探望自己的话。
年纪更小一些的时候,黄时雨畏惧密林,有一回天色昏暗,甫一路过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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