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子一颤，瞬间就是明白这是陈然的记忆。



    她眼眸有一瞬间的复杂，但很快就是转化为冷厉。



    谁活着，都不易，



    以往，她不会同情别人。现在，更不会。



    但她不知道，有些事不会做，只是因感受的不深。



    陈然的一生，断断续续的记忆，不断在她脑海中闪过。



    又不甘，不甘自身弱小，无法报仇……



    有痛苦，因亲人两隔，始终无法相聚……



    有绝望，因无法保护在乎的人，一生都在错过，得到了很多，付出的却很少……



    也有执念，那无法割舍，深种骨髓的期望……



    最后，陈然的记忆定格在成魔的那一瞬。



    那时候，陈然所思所想依旧是九千岁能否平安复活，仙庭能否平安渡过此劫……



    陈然眉心中，千玄菩提猛地睁眼。



    她眼中，满是动容。



    “世间，怎会有如此执着，又如此固执的人？”她自问，内心有了一丝动摇。



    但很快，这抹动摇就是被她掐灭在初生之际。



    “如今的你，已然成魔，不再是以前的陈然。所以，哪怕我同情的你的过往，也不会放过你。因你，终究不再是以前的你……”千玄菩提自语，眼中的复杂化为森冷。



    她，再次打出一张九玄执天符。



    时间流逝，陈然在这山脉中肆意破坏。



    他，并没有冲出山脉。因此刻的他极为癫狂，不想被他的仇敌发现。



    “你找死！”在千玄菩提打出第五张九玄执天符后，陈然怒吼。



    他的命魂，也是在这一刻变得狰狞。



    他，再也无法忍了。



    他命魂如燃，绽放璀璨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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