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峰离阿朱并不远,这是距离上。
乔峰离所有人都很远,这则是说精神状态。
在大家笑,大家跳,大家碰碰撞撞,大家互相说对不起的舞场里,乔峰在抽烟。
乔峰靠在墙壁上抽烟,彩灯的光束扫过,偶尔现出一张线条很强硬的脸,而后乔峰再一次隐没在黑暗中,可以辨别的是他身边一团淡淡的青色的烟。
乔峰并非讨厌跳舞,不过首先他觉得跳舞一点都不猛,很有点小资味道。
再有就是乔峰是个彻底的大老粗。
虽然他一进学校就入学生会,年年领导交谊舞扫盲,不过他本人却是国政交谊舞第一大盲,屡屡也扫不去的顽固分子。
还有,此时他再没有了跳舞的心情,归因于阿朱那张崭新的用来束发的白手绢。
往事好像硬盘上一些唱旧的老歌,虽然已经陈旧了,甚至自己也厌倦了,但每一次翻听,好像总回到过去的日子。
可惜自己已经不是过去的自己。
这种反差有时候让人惶恐,有时候让人悲伤,甚至无所适从。
可惜乔峰不喜欢惶恐和悲伤中的任何一种情绪,他只想抽根烟,赶快把乱七八糟的思绪都赶走,省得自己被困在一个记忆的城中。
十月了,康敏已经走了四个月。
乔峰不记得自己有多少次捏着一张IC电话卡从一教边的公用电话下走出来,耳边还回荡着各种声音的"不知道"。
在郁郁葱葱的树边,乔峰有时候甚至有一种错觉,以为自己只要走进一教的大门,就可以看见那个黑色长裙的女孩娇媚地靠在报栏边看报。
乔峰感觉到自己生命中的一个时代已经在娓娓落幕,可惜他是个很粗的人,所以表达不出来。
他现在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情,觉得很可笑,有时候,又觉得很可惜。
这些事情他不愿意对什么人说,甚至他自己也快记不住了。
可是看到阿朱头上的白手绢,这种感觉又悄然地浮了起来。
世界上或许没有什么人是真正粗糙的,有些人显得粗糙,只是因为他们不愿意面对一些细致的情绪。
比如乔峰。
乔峰很少做梦,他甚至没有梦见过自己的老爹,可是昨天夜里他梦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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