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都不一样,这柄弧形剑并不特别,反而相当朴素。它被长衣遮蔽的时候给人以坚冰般的错觉,事实上制造它的金属是黑色的,因为表面磨得光滑如镜,所以反射光线。被磨出来的刀刃是暗青色的,刃文如海浪般翻滚。如果原纯在这里,应当可以辨认出这件武器的工艺和她父亲的长枪类似,这确实是一柄出自东方剑士的利刃,只是关于它的传说太辉煌了,导致它出鞘的时候反而让人有些失望。
“可以了么?”李斯特问。
“太美了,真是太美了!”公爵鼓掌大笑,同时翻开自己的底牌。
一张黑桃“九”。
“你……你耍诈!”昆提良镇静之后不由得脱口而出。一对“九”和李斯特的一对皇后比起来,显然李斯特更握有胜算。所以连经常混迹赌场赚点小钱的昆提良都生出公爵握着三张“十”的错觉只是因为公爵看到自己底牌的那一刻无比欢悦的表情,那是种最廉价的技巧,赌场中的小混混才会用,他们在自己的牌不好的时候,反而会使劲地比鬼脸,用舌头舔嘴唇,摆出信心十足的表情压迫别人放弃。昆提良不敢相信公爵这样一个异端祭司也会用这种手法。
“我做了什么?”公爵忽然不笑了,缓缓地摊开双手,摆了一个无辜的动作。而后敲打自己的义肢,发出令人心悸的“铛铛”声,“赌场和战场一样,你是个根本没有资格踏上战场的小孩。孩子,你曾经失去过双腿么?如果现在让你选择是被砍断手腕还是撒一个谎,你会如何呢?哈哈,一个上过战场的武士都得学会骗人,用一个假动作晃过对手……”公爵忽然抓起自己的细剑,剑在空气中如银蛇那样流走,昆提良感觉他要攻击自己的胸口,于是下意识地抓起插在桌面上的匕首格挡。
虽然还只是个大孩子,但昆提良在武器掌握上甚至超过一个成年武士。他从未握过这柄匕首,不知道它的轻重也无从了解它的重心,但从握住它的那一刻起,这件武器仿佛他身体的一部分。昆提良切向细剑的末端,这是他从多年街巷的格斗中学到的知识,又无师自通地掌握了。剑的优势在于细长,它的轻薄使它远比沉重的骑枪、东方人用的环首长刀快,但它脆弱的结构也使得它很难做出“斩切”这样的动作,它的优势在于直刺。当它被刺出的瞬间,握剑人的力量都指向前方,此刻剑、持剑人的胳膊便构成了一个杠杆,杠杆的中心是持剑人的肩,而剑峰恰是杠杆的末端。末端是最容易受力的地方,即便是孩子只要在剑的末端一击,也能如一个壮汉击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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