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安没说话,也不能说出些什么,东疆大将军节制整个东疆军务事,裴亭山说的并不过分,在这个东疆,他到了的地方,当然他说了算。
裴亭山回到椅子那边坐下来:“我听闻白山关小粮仓的主簿刘雄守护不利,以至于粮仓坍塌,损失了大量的物资,甚至险些断了前线将士的补给?”
站在一侧的廷尉府千办方白镜点头:“是。”
“人呢?”
“拿了,就关在白山关。”
“带过来吧。”
裴亭山往椅子上靠了靠,似乎是昼夜不停的带兵赶过来确实辛苦了些,对于他的年纪来说,一场恶战似乎影响不大,但长途跋涉昼夜不眠不休就有些撑不住。
靠在椅子上没多一会儿竟是睡着了,他们此时在镇东关,刘雄被压在白山关,带过来还需要一阵,所有人都站在那等着,也不能走,也不能坐,大将军在睡觉,他们还不能交谈。
刘雄被带上来的时候看起来脸上已经没有丝毫血色,其实粮仓坍塌,这事不是不可以避免,若他勤快些时常检查,自然不会发现不了问题,而若他在粮仓倒塌之后立刻派人上报,并且联络楼城大粮仓继续送粮过来,孟长安也不至于后来心里有了些担忧。
“认罪吗?”
裴亭山睁开眼睛看了刘雄一眼。
刘雄跪下来:“卑职,认罪。”
“嗯,认罪就好,不牵连你家人,也不牵连你手下,小粮仓你最大,出了事自然你担着,就如这东疆我最大,出了事自然是我担着。”
他这话里,似乎有些别的意思。
孟长安站在那,表情也没有什么改变。
白山关里他最大,出了什么事,自然是他担着,这是裴亭山想告诉他的,哪怕不明说出来他最起码得明白。
“砍了吧。”
裴亭山摆了摆手:“刀子快些,我记得......当年你也曾在我帐下当过兵。”
刘雄垂首:“是。”
“嗯。”
裴亭山道:“所以你忘了我说过些什么......做错了要认,认了就别怂,我裴亭山的兵凶名天下第一,但凶不代表没规矩,朝廷法度容不得你活着。”
“卑职没有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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