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傻。
陛下的年纪也已经不小了,若是气坏了身子,那大宁的内乱就会来的更猛烈。
“就当是从新打一遍。”
皇帝长长吐出一口气:“可这样一来北伐之事又要延后了,西蜀道战兵进入平越道最快也要三个月,两个月才能把朕的命令送过去,从西蜀道进军平越要翻山越岭,石破当再快也得走一个月,三个月......有这三个月,朕可能已经打进黑武千里了。”
老院长再次沉默。
此时此刻,似乎没有任何别的办法,总不能期盼着一场天灾把所有叛乱的越人都带走。
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奇迹。
与此同时,西蜀道。
沐昭桐扶着门框走出屋子,他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出过房间,又到天黑,又到月明,又到该思念别人的时候,可沐昭桐觉得自己思念的足够多了,也该让自己轻松下来,不再思念了,该去团聚了。
在院子练功的无为道人见他出来连忙跑过来扶了一把,沐昭桐颤巍巍的走下台阶,一天一夜之前他还能步履从容,此时此刻,似乎走路
对他来说都是有些艰难的事,有人说,人活一口气,这话不是没道理,发动了平越道的叛乱,远在千里之外的沐昭桐像是散尽了毕生之功,也像是松开了一直绷着的那口气,所以瞬间苍老。
“外面的风真好。”
沐昭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来,借着月光看着石桌上刻出来的那纵横十九道的棋盘,他下意识的抬起手在棋盘上摸了摸:“我一辈子都在下棋,把所有人当成对手。”
无为道人道:“阁老,现在可以歇歇了。”
“是啊,现在可以歇歇了。”
沐昭桐的手指顺着棋盘的痕迹摩挲:“很多人都说,人生如棋局,其实哪里一样了,棋局再怎么凶险再怎么复杂,也是在这横平竖直的棋盘里,纵横都是直的,没有那么多弯弯绕,弯弯绕的是人心,人是有起伏的,也会走很多弯路,下棋是规矩之内的事,人......有几个是守规矩的?”
无为道人没说话,他知道自己不需要搭话,因为这只是一位老人的胡言乱语,有感而发的胡言乱语,而老人的有感而发,往往毫无征兆也毫无条理。
他觉得沐昭桐有些可怜。
沐昭桐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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