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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九十二章 何满的战地札记之一(3/5)

五个牛录,每个牛录有三百人,共计七千五百人。但是实际上,每旗的牛录数量都是不一样的、都不是固定的、都是随时不断变更的。

    我所在的这个牛录本有两百来人,在先前的扬州大战中死球了一大半,还剩六十来人。因为好长时间没有吃东西,一个个的饿得满面泥垢,瘦骨嶙峋。为了节省体力,成天有气无力地躺在地上,叫上一声,老半天都没有回应。目光中也没有丝毫的神采,就好象是死人一样。

    很多人躺着躺着就这么过去了,死掉了。

    死了的人自然要埋葬,否则天气这么人,一旦烂掉,不用敌人来打,先将满营的人疫死不可。

    我今天就得了命令,要去埋葬刚死去的一个同伴,他叫什么名字也没来得及问,只知道外号牯牛。这厮倒是条汉子,今年四十来岁,可谓是身经百战,从当年宁锦大战到后来征讨朝鲜,再到这次南征弘光,一辈子都在战场上打滚。身上的伤痕加起来比我吃过的米都多,反正一句话,就没一寸完整的皮肤。

    不过,牯牛和我何满一样是个直来直去的好汉,我何满好歹脑子够用,知道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这人根本就是个蛮夫嘴一张就不知道会得罪读少人。正因为如此,到现在还不过是普通一兵。和他同期入伍的人,很多人都凭军功做到了将军。

    牯牛这次来扬州,本是他最后一战。按照他说法,年纪大了,再也打不动了。希望能够在扬州抢上一把,弄点钱回辽东买上几百亩地养老。

    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上亡,汉人的话有的时候还是很有道理的。其实,牯牛也早就说过,这次碰到了咱们建州最凶狠的敌人宁乡军,说不定就会死在战场上。他谁也不怨,就怨自己命不好。

    可惜,他这次的死却死得莫名其妙,死得毫无价值。

    他是被涨死的,饿了多日,实在挺不住,就吃了观音土。肚子疼了一夜,天亮的时候就落了气。

    牯牛也算和我谈得来,他一死,确实叫人伤感,怎么着也得让他入土为安才好。

    于是,我就背了他的尸体,提着一把锄头,看能不能找个地方将他给埋了。

    可是,小小一座老营一下子挤进来这么多人,到处都是人。地上到处都是士兵拉的屎,臭得直他娘叫人迎风流泪,这种肮脏的地方自然是不能埋人的。于是,就绕到了一个僻静之处,一锄头下去,感觉下面分外松软,定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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