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们都在流血,无论是谁,流出的血都是那么热。
一队清军坐在烂泥里大口喘息,有人甚至将铠甲扔到一边,有人脱下靴子用马尾挑着脚板心的燎泡,走了这么长的路,大家都有些顶不住了。
两个军法官将领军的将领捉起来,押到豪格的面前。
“王爷,士卒们都厮杀了一整天,连口热水都没喝过,实在走不动了。让儿郎们歇一口气吧!”那个将领大声叫道:“从来没有走过这么长的路,打过这么苦的仗,有人都累得吐血了,王爷,让我们吃点东西再走吧!”
豪格身边一个将领呵斥道:“你们苦,汉狗更苦。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宁乡军马上就要到了,必须在明日之内全歼镇海军。不,必须在今夜全歼敌人。如此,才能毕其功于一役。否则,还怎么震慑其他汉人的军队。中午击破敌军老营的时候,王爷是怎么下的命令:不眠不休只管向前,直到在看不到一个敌人为止。否则,斩!”
听到一个斩字,那个被捉的清将大声叫道:“王爷,你不认识我了吗,我一家两代做你的奴才。今日,实在是追不动了。你真要斩我吗,今日不是末将不用命,先前在下可是一直冲在前头的,此刻实在是再也走不动了。”
那个副将还在呵斥,但语气明显地缓和了些:“你说你先前一直冲在最前头,斩首几何,可有凭据?”
“有有有。”那人急忙朝后面一招手,一个亲军就将一口巨大的包袱送上来,解开了,一抖,十几颗狰狞的人头滚落在地。
副将:“你还算是个勇士,王爷,你看能不能将功折罪。我大清,这样的勇士已经不多了,多一个,咱们建州就多一份希望。”他回头看了了眼豪格,请示。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豪格身上,包括豪格身边的侍卫,都有求肯之意。
豪格却手按腰刀,一直抬着眼睛看着远方的战局,像是痴了。冷风呼啸、旌旗猎猎、枪声清脆,兵器的撞击、死伤者惨烈的哀号一声声如同潮水涌来。
那个被捉的将领,跪着朝前又行了两步,正要开口求饶。
突然:“唰”一声,刀光如练,热血冲天。
一颗不甘的人头落地,滚入那堆明军士兵的头颅里,和在了一起。
豪格扬了扬粘血的腰刀,朗声道:“希望,希望,咯咯,如果不能杀光镇海军,我建州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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