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脚下的血已经流了一地,人脚一踩上去“吧嗒吧嗒”着响。
另外一个骑兵胸口嵌着一把断刃,一边厮杀一边激烈咳嗽,每咳嗽一声,口鼻间都有粉红色的泡沫泛起。
这个时候,一个建奴从他的左侧挥刀砍来。他下意识地抬起左手一挡,左臂齐肘而断。却没有叫出一声,好象不知道痛一样。将刀子从敌人身体里抽出,正要挥出。一把长柄大斧习地扫来。猛地,只觉得脚上一麻,身体一歪,一段白森森的腿骨戳进泥中。
剧烈的痛楚袭来,让那个骑兵长嚎一声:“汤大哥,我不成了!问你妹好!”
大斧又卷起一道白光,那骑兵整个人被砍成了两段。
看到这个骑兵死得如此惨烈,他身边的天雄军士兵像发疯了似地朝那个使大斧的建奴涌去,只一个瞬间,至少有超过六件兵器嵌在敌人的身上。
“兄弟,走好!”汤问行也不哭,只大叫一声:“汤问行,你为什么没有一个妹子,你为什么没有?”
人群中,有一面红旗正猎猎飞舞,那袭红色已经变黑,招展之间,旁边纷扬而起的雪花也变成了红色
。原来,这面明军旗帜已经被人血沁透了。
“督师,追随督师!”
汤问行不由自主地被人潮裹着涌上前,定睛看去,老半天才发现擎着大旗的正是卢督师。
此刻的卢象升已经彻底变了模样,变得让人不敢相认。
他的头盔上中了一箭,面上还有一处伤口翻开,露出白色的颧骨,整张脸已经是模糊一片,红得骇人。
身上的铠甲上还挂着十几支羽箭,胸口的铁铠已经被人砍开,那具白色棉甲也变了颜色,红得触目惊心。
一队队建奴士兵冲来,卢象升身边的士兵竭力支撑着,然后被一点一点消解。转眼,他已经处于战阵的最前沿。
再看红旗周围,只剩下不到二十个天雄军勇士。
汤问行用尽全身力气用肩甲将一个靠近自己的建奴撞飞,猛冲到卢象升身边:“督师……”声音突然哑了下去,人也一歪,往地上软去。
卢象升一把将他拉起来:“站好了,倒下去就再没机会站起来。”
他面上的鲜血溪水一样淋到汤问行头上,烫得如同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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