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喝得酒酣耳热,很快就将话题扯到西北的战事上,又有人拿出陕西舆图,讨论起潼关之战的得失
。
因为意见不和,大家甚至还争吵起来,气氛当真是热烈异常,就连郑成功也参与了进去。
大家一边相互灌酒,一边高声喧哗。蒋驴子喝高了,甚至还直接搂着郑成功哥哥哥哥地喊个不停。冷英和施琅彼此不服,实际上是施琅不服冷英,二人你一碗我一碗地斗酒,要分个胜负。
两家罢斗言和,彼此都看顺了眼,一屋人亲热得如同一家人那样,不时发出哈哈的大笑。
惟独只有黄佑萧索地坐在那里,一脸的惨然,国家都要灭亡了,这酒又如何吃得下去,偏偏这些军汉们还高兴成这样,奈何,奈何!
实际上,宁乡军中的人成分复杂,要么是被题出部队的九边边军,要么是卫所军户,要么是投诚的贼军;而郑家水师,索性就是海盗。至于傅山,学的就是屠龙术,这人连当山人打秋风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早就节操丧尽了。
他们能够有今天,都是统帅和当家人许的,至于大明朝,却是一点好处也没给过他们。所以,朝廷也好天下也好,对他们来说却是毫无意义。
他们只对自己的统帅效忠。
如今谈起这场空前的大劫难,就好像是在说一件和自己没有关系的事情,还说得如此兴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黄佑突然提起桌上的酒壶,揭开盖子,一口将已经没有热气的黄酒饮尽,然后号啕大哭起来:“悲哉,悲哉!”
当真是杜鹃啼血,众人都愕然地转够头来,这才闭上了嘴。
孙元知道黄佑心中伤痛,忙道:“黄先生醉了,快送他回去。”又转头对郑成功和郑鸿逵道:“明俨兄,曰渐先生,今日就到这里吧!”
郑家人纷纷起身,拱手:“好,再约个日子,咱们喝上一台。”
已经到了下午,依旧很冷。阅江楼靠着长江,不断有白茫茫的雾气涌来,这雾从早晨到现在就没有散过。
南京这地方的气候其实不是太好,夏天闷热,冬日阴冷。尤其是对孙元这个前世一直生活在北方的人来说,这种湿漉漉的冷最是让人无法忍受
。
好在今日孙元同郑家达成和解,拿到了黄海到日本朝鲜的航线之后,心情大好,觉得喝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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