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薇在房中学插花,各式各样的花朵被她折腾得惨不忍睹,可以说是一个战争后的现场了。
碧儿迈步入内时看到的就是自家夫人一双生可救人、死可杀人的手,正与几朵秃噜了的残花过不去,她忍不住笑了一声。
乔薇眉梢一挑道:“别笑,等姐姐学会了,美死你。”
碧儿走了过来:“夫人,我有话与你说。”
乔薇选了一朵牡丹插进花瓶:“你说。”
碧儿在乔薇耳畔小声地耳语了几句,乔薇淡淡地哦了一声,碧儿惊讶:“夫人,你难道不觉得很吃惊吗?”
乔薇眨巴了一下眸子:“我应该很吃惊吗?”
碧儿杏眼圆瞪道:“姓荀的悬梁自尽,没死成被老爷及时救下了,这么大的事,你难道不吃惊吗?”
大事是大事,却并不多么意外,小后妈要是那么容易死,就不是小后妈了,何况,她还有任务还没完成呢,怎么舍得把这条小命交代出去?八成啊,又是一出苦肉计。
想想当初的荀兰,还不屑于用这样的计策,被姬家冤枉成那样,也不曾低声下气地磨灭自己的清高,现在,她连最后一丝清高也丢掉了,可以说是破釜沉舟了。
不过也没什么可怕的,她若是安安稳稳地待在封地守陵倒也罢了,从她想方设法回到姬家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一只脚踏进沼泽了,但仅仅是一只,老老实实地待着,别兴风作浪,或许还有一线机会把陷进沼泽的脚拔出来,但现在,她俨然把另一只脚也踏进去了。
……
梨花院,荀兰面如死灰地躺在床上,短暂的昏迷过后,她已经苏醒了过来,但脖子上一道青紫的勒痕,在苍白得没有丝毫血色的肌肤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她两只眼睁开,怔怔地望着帐顶,不吃不喝,也不说话,像个一具被抽干了灵魂的行尸走肉。
姬尚青搬了个凳子坐在床前,唤她名字,她并不搭理。
周妈妈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今儿这一天,算是把一辈子的眼泪都哭光了:“夫人真是命苦啊……那么小就没爹……亲娘改嫁不要她……她寄人篱下……打小就过得小心翼翼的……好不容易长大的……又遭了贼人几番算计……她被贼人恐吓纠缠的时候……没有一个地方可以说理……谁又知道她的心里的苦?谁知道?!
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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