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岁末。
谢家众人受的都是皮外伤,在床榻上养了月余,已能下榻走动。徐氏和谢铭夫妻两个恢复得最快。
徐氏重新健步如飞,忙碌着打点内宅琐事。
谢钧头脸受伤颇重,青肿消退了大半,却禁不住细看,索性继续告假。
该丢的脸已经丢了,别人爱怎么笑话怎么笑话去。
倒是谢老太爷,当日受伤不算最重,伤却好得最慢。
谢钧知谢老太爷心情阴郁难解,不时到床榻边好言安慰:“……父亲何苦耿耿于怀。流言已经无人提及,谢家被人笑话一阵子,也就罢了。谁还能整日闲话谢家不成?”
瘦了一圈面色晦暗的谢老太爷长叹一声,郁郁道:“我活了几十年,还是第一遭挨打。”
谢钧:“……”
他倒不是第一遭了!
淮南王自持身份,并未过分薄待他。冲动易怒的淮南王世子,却是个动辄就要翻脸动手的脾气。这十几年里,每每他惹怒永宁郡主,淮南王世子便会不问青红皂白地动一回手……
谢老太爷一看谢钧的面色,便知是怎么回事,恼怒地哼了一声:“淮南王府仗势欺人,委实可恨。如今你已和永宁郡主和离,彻底断了来往,倒也清静。”
谢钧嗯了一声。
永宁郡主被关进了慈心庵,堵在谢钧心头十余年的闷气彻底抒出了胸膛。淮南王又一病不起,谢钧心里就更畅快了。
“启禀老爷,”谢青山恭敬地禀报:“三小姐回来了。”
养伤月余的谢青山同样青淤未退,不过,身为长随总没有一躺几个月的道理。岁末府中事情繁多,谢青山也开始重新跑腿当差。
谢钧眼睛一亮,立刻笑道:“快让明娘进来。”
片刻之前还恹恹无力的谢老太爷,也在瞬间有了精神气力,脸上浮起喜悦。
……
片刻后,谢明曦走了进来。
“明娘,”谢钧一脸慈爱疼惜:“你要回府,怎么也不派人送个口信回来?我让你二叔去接你回府。”
谢老太爷接过话茬:“是啊!姑娘家出行,还是小心为好。”
这般开罪淮南王府,万一淮南王心胸狭窄睚眦必报暗中命人在途中对谢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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