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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明曦心中掠过快意,面上露出浓浓的忧色,低声问昌平公主:“皇姐,母后为何忽然情绪这般激动?”
昌平公主羞惭不已,低声哭道:“是我不好。心里的火气一上来,就压不住。和母后说话语气太冲了,激得母后动了怒气……”
谢明曦叹了口气,轻声安慰:“皇姐也别太过自责了。母后本就病重,稍微一动气,便会咳嗽不止。”
吐出来的痰里带着血丝,已经不是第一回了。
只是昌平公主第一次目睹罢了。
萧语晗扶着伤心恸哭的昌平公主到一旁,细语安抚。
赵长卿和尹潇潇伴在谢明曦身侧,一同伺疾。
赵院使和几个太医为俞太后施针,过了许久,俞太后这一口气才顺了回来。
俞太后悠然醒转,一睁眼,看到的便是赵院使的脸孔。心里顿时一阵怒火上涌。
玉乔下药之事,为何会曝露?
那两个宫女,分明是早有提防,一直在盯着玉乔的动静。所以,才会“及时”又“凑巧”地逮住了往羹汤里下药的玉乔。
当日她惊怒过度,一时反应不及。之后略一思虑,便猜出了是怎么回事。
这个吃里扒外的混账东西,不知何时起了异心,暗中向帝后投诚。此事定是他向谢明曦通风报信,帝后顺势设局,将她绕进了坑里。
亏得她一直对他深信不疑,引为心腹!
她的病,大半都是生生气出来的。
奈何此事不能说穿揭破,不然,真正没脸的是她这个太后。这口闷气,她不忍也得忍下。赵院使倒是没半分心虚,每日前来为她看诊治病。估摸着心里肯定盼着她早点咽气吧!
俞太后心中恶意一起,忽地说道:“皇后,哀家病得快不行了。若哀家闭眼归西,你就赐赵院使一杯酒,让他到地下继续伺候哀家。”
赵院使:“……”
赵院使心里一紧,双膝一软,跪到了床榻边。整个人哆嗦着,连求饶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如果俞太后病重归西,他这个院使确实要担些干系。不过,罪不至死。俞太后现在说这等话,明明白白地要他殉葬。可怜他连求饶都不敢。
……
俞太后忽然说出这般怨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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