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要问你,你是听了谁的主意要来给我做媒的?”
她愕然怔在那里,暗忖着不过是说了两句好话,怎么算得上做媒呢!再说夫子到了年纪,论起婚事来也是应当应分的。她定着一双大眼睛,巴巴儿看着他,“夫子既然回绝了,还问这个干什么呢?”
是啊,没话找话么?他抿起嘴,觉得她别的倒好,就是有时不懂得转承。这话扔回来,反把他问得噎住了。他清了清嗓子,“我没有别的用意,只是同你知会一声。以后若是有人再和你谈起这个,你推得干净些,就说万事不与你相干。”
她有点纳闷,莫非他要做和尚,打一辈子光棍不成么?不过夫子就是夫子,考虑的东西和别人不同。说他深沉能断一点不差,有些事他看一眼就了然于心了吧!昙生什么想法她参不透,可太学里有位姓樊的司业,他家女郎是贤名远播的孝女。不管是三九还是三伏,日日乘着辇车来给父亲送饭。有时遇着司业正授课,她就在东南方的角亭里歇上一阵子。那个角亭正对着她的座位,她每每走神都能看见她。
那樊家女郎眉眼谦和,很清秀的一副脸相。天热的季节里总穿着白色的绞缬绢衣,下面配条藕荷色折裥裙。半欠着身子坐在石墩儿上,视线不住往太学祭酒的衙门里看,半遮半掩,却别有一番婉媚之姿。
其实明眼人都辨得出来,这样子满含孺慕之情,大家私底下都说樊家女郎属意于夫子。那樊司业不方便出面,对女儿的心思还是知道些的。大邺有个传统,未曾及笄的女子闺中教条极严。等年满十五可以婚配了,闺范反而松些,甚至可以自己寻觅如意郎君。说不定夫子和樊家女郎已经牵搭上了,所以才对别的女子毫无想法。
她叹了叹,可惜,想让夫子变成姐夫的愿望实现不了了!
他说万事不与她相干,这话对她算是个警醒,大概不满意她咸吃萝卜淡操心。可是神天菩萨,她操心的不是他,是昙生而已。然而不能狡辩,老老实实领命才是上上策。遂躬了躬身道是,“学生以后再不参与那些话题了,不敢惹夫子生气。”
“我不生气。”他说,语气很委婉,“只不想让你接触那些乌七八糟,以免乱了心神。”
她懵懵懂懂的,自认为事不关己,谈不上有什么心神可乱。不过有点饿倒是真的,早晨出门吃了个油饼到现在,大抵过了两三个时辰了,胃里早就空空如也。她瞄了他一眼,不好意思说,便自己转过身掀窗上毡子朝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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