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如今面子里子都不要了,众目睽睽下郎情妾意做给谁看?在家里整日板着个脸,君子人模样。遇上了他那小徒弟,立时骨头轻得没有三两重。这算什么?她气得身子打摆子。他们倒是情意绵绵,她呢?她做错了什么,掺合进他们之间,全然不顾她的感受,当她是摆设似的。她哼了哼,无咎太后,再了得也不过是个外妇的命,神气什么!
弥生知道她所思所想,缓步踱过去,回头看了慕容琤一眼,笑道,“殿下很喜欢孩子,王妃怎么不生一个?”
王宓有苦说不出,如果一个人能生出孩子来,还要等到现在么?洞房那夜他说自己不成,可是后来又传出他们私会槐花林的消息,所以他根本就是不愿意碰她。可怜她连那两个家妓都不如,成亲到现在她没有嫁了人的感觉,充其量就是借居在他府上。起居不在一起,爵位上的户邑田地有专门的管事。她的花销从公中支出,吃穿无忧,还有呢?没有了,她是个空头王妃,仅此而已。谢弥生偏挑这来说,分明是戳她痛肋。
可是场面上总要撑足的,输人不输阵么,这点她知道。她放下心气儿来,“这种事求不来的,该有子孙运,跑都跑不掉。我只是替太后可惜,先帝没有留下一儿半女,殿下以后的日子难免孤凄。女人一辈子不生孩子,人生可不圆满。”
弥生依旧是笑,暗忖着好一张利嘴,半点亏也不肯吃。佛生在边上搭腔,“当今天子都要叫太后一声家家,这么个尊崇的儿子在那里,怎么叫无儿呢?”
王宓掩嘴一笑,“我说一句,太后好歹恕罪。陛下虽好,到底不是亲生的。不是亲生的么,十一王妃是知道的。”
佛生听了脸色难看起来,她不是正室所出,人尽皆知。如今拿这个来贬低她,自然叫她万分拱火。待要反驳,弥生在她手上压了下,抿嘴一笑道,“我记得有一回宫宴,太皇太后说起过九王和王妃的事。我听了觉得很奇怪,王妃到现在未曾有孕,据说是从没同夫子圆过房?”她笑着和佛生换眼色,“你瞧眼下只有咱们妯娌,王妃有苦楚就说出来,咱们也好替你分分忧。”
王宓的脸霎时就绿了,如果刚开始可以装样,现在就是揭开了皮给人撒盐了。她气得弼弼的喘,“太皇太后怎么会说这种话!我们夫妻间的事,外人如何知道?皇太后是在开玩笑么?”
弥生今天就没打算退让,反正大家说开了,朝中对她的传闻也不在少数,尤其是王宓跟前,更加没有遮掩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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