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话不是应该她来问吗?怎么办?她说推了差事,他怕落小舅子埋怨。转头在这儿逼她,她是个糊涂虫,猜不透主子用意,只有眨着两个大眼睛顺风倒,“奴才听您的,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皇帝沉吟了片刻,“其实朕也会熬鹰…”
素以呆呆的看着他,他个儿高,低头背着光,看不情脸上神情。她琢磨开了,“万岁爷的意思是,您帮着小公爷熬鹰,就没奴才什么事儿了,对不对?”
皇帝清了清嗓子,“请的是你,你能不去?”
那皇帝不就成陪客了嘛!她献媚的笑笑,“这么说万岁爷带奴才一道去?”说真格儿的,应该是她带万岁爷一道去才对,最后没敢出口,拐了个弯很迂回的打探了下。
皇帝没说话,缓缓把脸转向了另一边。
素以习惯了他爱搭不理的的样子,也没放在心上。仰起脖子看天,那海东青还在一圈圈的盘旋,间或高亢有力的一声长唳,听着看着,叫人憧憬起塞外的无限风光来。可是神往归神往,这个时节的天气已经转凉了,尤其在户外,北风里夹刀,站一阵背上就寒浸浸的。皇帝正看天出神,素以悄悄抚抚胳膊,没敢吱声。
过了很久听见皇帝问,“明年你就出去了,出去后想干什么?”
“回万岁爷,奴才要训一只自己的鹰。”她很雄壮的说,“以前小,阿玛不让养,怕叼瞎眼睛。现在年纪够了,熬出来带到乌兰布通见我玛法,叫他看看我的手艺怎么样。”
横竖她的想法总和别人不一样,姑娘家看人养鹰不过是一霎儿的羡慕,没听说有谁真的动心思自己养上一只的。真要养玩意儿消磨,兔子和鹦鹉应该更合适吧!一个女人身上有故事,才让人觉得精彩,会有继续深挖下去的动力。皇帝问,“你玛法也是熬鹰能手?这么说来还是祖传的本事?”
素以点点头,“是啊,我小时候长在玛法身边,九岁才回北京来。我玛法是旗里的鹰头,再烈性的隼,不出七天准能熬出来。”
她的世界真不是普通人能领会的,困在尚仪局里看着无波无澜,走近了才发现有那么多的与众不同。皇帝探究的看她,月色里的面孔上覆了层银辉,爽朗的五官,无忧的样子。他想起畅春园太后,她的眉心总拢着淡淡的愁,毕竟经历过一场浩劫,再也无法真正开心起来。素以不同,他细细的看,觉得她其实和太后并不像…一点也不像!可能也是因为生长环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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