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以摸黑往前,她虽然脸盲,但对行在里的布置一清二楚。顺顺当当找到火眉子吹燃,守夜的蜡烧完了,只好去点排架上的通臂巨烛。王庭里亮起来,摊手看看,弄得满手皆是。再往身上打量,大背心上也有,发白,像小时候喝粥挂下来的米糊糊。想起刚才的事心里怦怦跳,往后怎么面对主子呢?太不好意思了,叫人戳脊梁骨的时候也说不响嘴。
她难过的拿帕子擦擦胸前,其实也不用那么在意,说不定跟前女官都是这么过来的。主子算体念奴才的,没叫侍寝,单用手也不损害姑娘家什么。至于名节什么的,这世上还有人敢背后议论皇帝么?但凡和主子沾上边的,不清也清了,这点也不用担心。
她下死劲的安慰自己一番,这才掫帘子跨出去。上夜传东西有专门的暗语,她站在门前啪啪的击节,荣寿觑眼儿看着她,她连搭理都没搭理他一下。热水来了自己搬进去,落毡子的时候听见荣寿嘿了声。
再回龙床前皇帝已经盖好了被子,躺在那里不睁眼,眉心拧得紧紧的。她心里忐忑,倒怕他再说什么。现在这样挺好,既然大家都不自在,索性不开口,也避免了尴尬。
帕子热腾腾的绞好了,她又觉得为难。看皇帝没有自己清理的意思,她犹豫了下,还是挑起被子探手进去。找到那地方,没敢直接上手,隔着巾栉细细的擦,只觉得和先前不大一样了。哪里不一样,她可没胆子研究,横竖小了,说起来爷们儿那里真有趣儿…
想着脸上又一红,在心里暗啐自己,真是个不害臊的,琢磨起这个来了!忙把手上的活干完了,见皇帝颊上嫣红,大概他也觉得很不好意思。
她退后两步蹲了个福,“主子安寝吧,奴才们在外头候着。”
皇帝背过身去,没有答应她。
素以觉得有些凄惶,心里也空落落的。稍定了定神上前放帐幔,这才端起盆出了金顶大帐。
太监真是狗摇尾巴会奉承的东西,不知道里头到底怎么个情形,光看这打温水的架势,就料准了保准逃不过那一出。所以素以出来的时候,荣大总管的态度来了个大转变。赶紧的上去接手,脸上堆着笑道,“哎哟,姑娘受累了!这种粗活儿交给底下猴子们,姑娘如今登了高枝,可喜可贺。再叫您干这个,主子知道了也不高兴不是。”
素以知道他是误会了,她自己也想遮掩,便道,“大总管您太抬举我了,我没登什么高枝儿,干的都是做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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