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了。
“我来晚了,老佛爷恕罪。”皇后蹲了个福,又问皇帝,“主子多早晚到的?去瞧了太上皇和太后,二老都安好?”
皇帝颔首,“都好,你坐吧!”
素以心里有些失落,皇帝看都没看她一眼,以后大约可以形同陌路了。这样好,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彼此都下定了决心,没有什么难关迈不过去。当即和晴音两个纳了福,退到隔壁梢间去了。梢间和配殿拿雕花地罩加幔子分隔,因此里间说什么都听得很清楚。贴身宫女和主子之间除非有特旨,否则一般不用回避,因为要防着主子唤人,好在第一时间赶来听吩咐。
殿里还在说着家常话,晚辈言语里夹带的孝悌让太皇太后高兴,笑的声气儿也格外爽朗。侍膳太监抬着食盒往里运热菜,席面上一时觥筹交错起来。素以听见皇帝敬太皇太后酒,想起他先前咬牙切齿要追究的劲头,这会儿也黑不提白不提了。到底人家是一家子,为她这样微不足道的人撕破脸,确实也不值当。
皇帝却是用了大耐心,他原就打算等到酒菜都上足再认真开始计较。宫里犯了过错的嫔妃受训斥都挑在饭点上,就是为硌应人,叫她吃不下饭。太皇太后是这项的倡导者,今儿也让这位金尊玉贵的老佛爷尝尝鲜儿。
皇帝把怀里晤得发热的瓜敬礼单上呈太皇太后,“皇祖母瞧瞧这个。”
太皇太后搁箸接过来看,一溜的奇珍异宝,光看种类名字就晃人眼。她唔了声,“这是什么?官员们孝敬朝廷的节礼?”
皇帝笑了笑,“皇祖母问这话叫孙儿难堪,孙儿是皇帝,底下官员为表廉洁,岁贡向来普通得很。”
“那这是番邦朝贡?”太皇太后似乎觉察了什么,转过头来看他,眼里有故作的镇定。
皇帝奇道,“竟连皇祖母也猜不出这礼单的来头?说来惭愧,朕治下不严,这是扬州盐运使八月十五收受的瓜敬贿赂,折成现银有五百万两之巨。朕是个穷皇帝,看见这样大手笔,真把朕吓了一大跳呢!”
这下子被吓一跳的变成了太皇太后,她早就觉得皇帝这副没事人模样不大对头,果然是憋着坏的要来谋算她。扬州盐道的盐运使不正是她娘家兄弟么,他拿外家开刀不遗余力,先是他舅舅继善,如今轮到他舅公阿林阿山了。
太皇太后把礼单折起来压在酒碗底下,“这是哪里来的谎报?光凭一张单子就断定阿林阿山受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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