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道里三三两两的低等嫔妃,并不见静嫔的身影。她捏着拳头敲打了下扶手,腕子上满绿的镯子砸在雕花楠木手柄上,在袖陇里碎成了好几节。她咬着牙把断玉掏出来,随手往墙角根上一抛,对贴身女官梧桐道,“过会子你上延禧宫去,让静嫔过储秀宫来。她出的好主意,要不是她,我也不会走到这一步。这会儿东窗事发了,她倒是甩手站干岸,世上没有这么便宜的事儿。我就是死,也要拉她做垫背的,她别想置身事外!”
梧桐叹了口气,“我劝过主子的,那个静嫔不是好人,请主子别和她有瓜葛,您偏不听。您瞧瞧,这么多事儿全是她挑起来的,眼下水都没到主子齐脖子了,她呢,干干净净什么事儿没有。本来您过得多滋润呐,这宫里谁敢不服您?这下子闹到这步田地,您的道行可全毁在那个静嫔手上了。”
贵妃也恨得牙痒痒,恼自己当初怎么就鬼迷了心窍听她唆使。要是一气儿药死了素以也值了,谁知道弄出三阿哥做了替死鬼。皇子和下等嫔妾能一样吗?横竖捅了大篓子,祸都酿成了,要后悔也来不及了,只有往前看。
“别啰嗦了,开弓没有回头箭,打量谁愿意这样么?现在退路都断了,赶紧想辙是正经。”她抖抖索索的说,“静嫔脑子灵,既然是一条船上的,她能往哪儿逃?她要是隔岸观火,管叫她落不着好处。”
于是梧桐趁着阖宫歇午觉的时候往延禧宫去了,延禧宫不同于别的红墙琉璃瓦,这是个西洋形式的建筑。汉白玉、黄铜蟠龙柱,每一处都匠心独具,进了门,金碧辉煌找不着北。这么好地方,让皇帝用来安置静嫔那个活招牌,真可惜了的。
她左顾右盼找不见人,问站班小宫女儿静主子在哪里,小宫女朝东一比划,“我带姑姑去。”
静嫔站在两堵水晶墙之间看锦鲤,窗口的光打过来,透过粼粼水波折射在她脸上,又晃眼又阴沉,像寺院里诡异的十殿阎罗。梧桐冲她蹲福,说明了来意,被她一口回绝了,“贵主儿到这会子还没学会长点心么?风口浪尖儿上找我来,两个人你拉我拽一块儿下阴曹去?你传个话,我不能见她。万岁爷今儿摆明了在试探,要是沉不住气,非得拿个现形儿不可。”她捏着鱼食从顶上细槽往里投喂,顿了顿说,“贵主儿兄弟在京里路子野,既然知道那个太监关在内务府,拿点手段出来,一回不行杀两回,总有法子把他折腾死。这种事要靠外头人使劲儿,找我有什么用,我又不管着内务府!你赶紧回去,叫人看见了不好。”说完扑了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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