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克星了,他就像粘在蛛网上的蛾子,使尽了浑身解数,却是越套越牢。
她不像别的女人,会上赶着讨他的好儿,撒娇邀宠温柔入骨。她一直冷静清醒,那份自持,叫他一个爷们儿家都要兴叹。奇就奇在他吃那一套,她越不待见他,他越爱厚着脸皮兜搭她。只是这回遇上大麻烦了,叫皇后把陈年旧事一股脑儿抖落出来,她心里对他生了厌恶,后话当真不好说。
皇帝开始在正殿里兜圈子,六十四根金龙巨烛照得满室辉煌。他在藻井下站了会子,掏出怀表来看——
亥正三刻,已经是人定的时候。宫里规矩大,交亥时牌就该上床安置,这时候她该是沉沉好眠的了。眼下过去,怕会扰她清梦,不过她睡迷了,肯定比白天好说话。
皇帝抬腿就出养心门,长满寿忙不迭跟上来,哈着腰垂手问,“主子爷,宫门下了钥,您往哪儿排驾?奴才先去知会一声儿。”
皇帝冷冽的瞧他一眼,“你说呢?”
长满寿咽了口唾沫,缩着脖子道,“爷,前星门这会子也宵禁了。”
皇帝不搭理他,脚下加快了朝毓庆宫去,到了前星门一看,铁将军把门,可恼的是竟连上夜的太监也没有。
“这里愈发没了王法了!明儿点卯,你瞧瞧是哪几个当值,回头严惩。”皇帝冲长满寿努嘴,“叫门儿!”
长满寿应个嗻,扬手就拍门,边拍边喊,“里头谁当值?开门迎驾!”
门里“嘭”地倒了条凳,约摸守门的从凳子上跌了下来,两声哀嚎传来,门闩急急响了,两掖门扉洞开,上夜的扑倒在地上筛糠,“奴……奴才,恭迎……恭迎圣驾。”
皇帝撩袍子进惇本殿,远远看见毓庆宫正殿的灯亮起来,门前跪倒了一片人。他目不斜视,绕过中路想从角门上进继徳堂,谁知那三进院竟落了锁。
这是有意儿拦驾呢!长满寿打个突,赶忙上前叫门,“蝈蝈儿,春桃儿,开门迎驾呐!”连叫好几声,里头波澜不惊,一点儿动静没有。他急得一脑门子汗,边抹脸边把院门拍得砰砰有声,“哎哟,我说……急死我了!蝈蝈儿,姑奶奶,您好歹答应一声,圣驾面前可不敢唐突!”
这时里头瓮声瓮气应了,蝈蝈儿齉着鼻子说,“谙达,劳您和万岁爷说一声,主子发话了,今儿夜深了,万岁爷走宫不合祖宗家法,请万岁爷荣返,主子在里头磕头送驾。”【L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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