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一位三年前就殁了,另一位叫四姑奶奶接过府去颐养了。”
布暖哦了声,“如今府里只有外祖母和舅父么?”
蓝笙在一旁摇着扇子接口,“还有你舅父的两姨表妹呢!是老夫人娘家弟弟的女儿,再过五个月就变成你舅母了。”
财奴忙补充道,“叶小姐陪着老夫人上山了,明日就回来的。”
布暖笑了笑,舅舅二十七了,早到了婚娶的年纪,前头大约是外放做官耽搁了,现在是时候了。她回头对秀道,“乳娘,咱们来得赶巧,过阵子有喜酒吃。你说那时候父亲和母亲会来么?”
秀心疼的看她,“会来的,他们想你,又恰逢舅爷大喜,一定会来的。”
布暖颔首,蓝笙状似不经意的说,“容与每日军务多,很少在家中,大小姐留神同知闲小姐相处吧,那位小姐可是个刺儿头,谁都不买账的。”
那片廊庑沐浴在晚霞中,布暖顿足回顾,蓝笙倚着廊柱轻浅的笑。她突然觉得局促,心想他说话倒真是无所顾忌的,这种人出身一定很好,即使脸上笑着,骨子里仍带着睥睨万物的桀骜,这大约是京都王孙公子的通病吧。
“那里是你舅舅的居所,”蓝笙拿扇骨指醉襟湖上的房舍,“称作竹枝馆。容与是个怪人,喜欢临水而居。他住在那里是为不受打搅,沈家规矩严,没有他的允许,连饭都不许往上送。”
布暖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孤零零两间屋子,三面环水,只有一条曲折的水廊通向岸边。环境固然清幽,到底太冷落。
她皱了皱眉,“舅舅要与世隔绝吗?”
“他不过喜静。”蓝笙淡淡一笑,又指着竹枝馆对岸的二层绣楼说,“那就是你的下处,叫烟波楼。”
第四章 红药
烟波楼建在起势颇高的地基上,回廊向上延展,一头正搭在平台另一端。那楼一枝独秀,四周是盛放的紫薇,远远看去花团锦簇,天上人间一般。
“真好景致!”香侬低声道,“倒比咱们府里的绣楼还好看。”
乳娘说,“正是呢!舅爷费心,过了端午入夏快,住在湖边上风大,小姐怕热,那里最适合不过。”
蓝笙送她们上了天桥,到底天色晚了,再往前是姑娘闺阁,是要避讳的,便在桥头道别,“蓝某就送到这里,桥下有我种的红药,上回听容与说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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