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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2/8)

也上下翕动。太阳落下去一半,渐渐有了些暮色,布暖想熄下槛窗,便一手收叉竿,一手去接棂子。才关了两扇,看见醉襟湖边蹲了个人,阴影里细辨也能辨出来,还是那个很有闲情逸致的蓝笙将军。

    男人爱摆弄花草的当真不多,若是文人雅士倒也罢了,蓝笙是个武将,既然能官居三品,自然不是朝廷随意封赏来玩的。

    历代皇帝不一定都喜欢死谏的文官,却必定钟爱提着脑袋为他死战的武将,所以行伍要升官,靠的绝不是运气,是实打实的军功。蓝笙能做到云麾将军,他跨一步,是踩着多少人的尸骨上来的!

    这人让她琢磨不透,行事这么古怪,在别人的官邸里种花养草。左手抚摸花瓣,右手却握着荆棘,温暖的外表覆盖着的,也许是一颗冷漠坚硬的心。

    他浇水松土,一朵花,一株茎的伺候,专心得仿佛那花是他最珍爱的东西。忙完一阵坐在树下石头上休息,抬眼瞥见烟波楼的窗前立了个人,便随意抬手招了招。

    没想到她会来,这叫他他或多或少有些意外。

    “这些都是你种的?”布暖的视线一刻也没离开那些妩媚艳丽的花。红药就是芍药,不过叫法不同,洛阳称“将离”,长安人称之为“红药”。

    蓝笙说是,手指划过叶子,“这些花长了半人高,种了也有三四年了。每年开花时节我都要来看看,不单因为它美,更因为它是治跌打的良药。”他笑了笑,“咱们从军的人都有些旧患,用这味药是最好的。”

    布暖以前喘症常发作,母亲不让她在四五月里出门,因此也分不太清牡丹和红药。她俯下身子仔细看,觉得花盘花苞都差不多,“红药和牡丹,两种花长得很像!”

    她说话的声气很好听,没有棱角,温暖和善。她有洁净的眼眸和优雅的仪态,只是这样大好年华,却显出和年纪不相符的矜持贵重来,着实的让人费解。

    她在大片花丛前半弯着腰,手臂上缠绕的画帛轻盈落在他的膝头。蓝笙心里蓦地一跳,那片画帛似有了份量,让他无所适从起来。他自嘲的笑,这算什么?一见钟情?真要这样,那可不是什么值得庆贺的好消息。

    他很快镇定下来,脸上神情淡然,嗓音平稳的说,“要区分两者很容易,牡丹花只在枝顶单生,红药不同,叶下也生长,而且多族生。这种花不像牡丹那样野心勃勃,它贵就贵在谦诚。牡丹是花王,红药是花相,虽未登顶,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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