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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2/9)

有火气不好发作出来,只淡淡望着贺兰道,“叫监史费心了,她有痓夏的毛病,隔着灶头只怕吃不惯。若监史能行方便,在下自然吩咐府里置办吃食,不劳监史大驾。”

    空气中有静静的杀机,不习武的人感受不到。贺兰飞眼乜李弘,转而挑着唇角道,“上将军何须见外,我同冬司簿交好,她如今在我门下任职,对她起居一应照料,常住义不容辞。”言罢为表亲近伸手环她的腰,温言嗔道,“在我跟前能言善辩,见了舅舅,竟成了锯嘴的葫芦么?”

    容与怒火直拱起来,他恨贺兰的明目张胆,更恨布暖模棱两可的温吞态度。他花了多大的气力去克制,才不至于把贺兰搭在她腰上的手臂缷下来。

    他不求她回应他的爱,因为不能够,世俗不容许这样的感情。可她不能自尊自爱些么?云英未嫁的姑娘,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和男人举止暧昧勾缠不清。那么背着人又是怎么样一副光景,他简直连想都不敢想!

    他忍得人打颤,这炎炎烈日照不亮他心底的阴霾。他用力握着腰刀的刀柄,凸起的缠丝纹路深深烙进掌心里。他眯着眼凝视她——湖兰缎面襕袍、周周正正的皂纱展角襥头,眉若远山,面若琼玉……多美好的纤丽的人!他在脑子里描绘了千遍万遍的轮廓,正脆弱的倚在别人身旁。他觉得心脏被人下死手捏了一记,钝钝的、浑浊的、血肉模糊的痛起来。

    布暖还是木讷样子,贺兰的戏演得是不是过了点?难道也有试探李弘的用意么?她假作不经意的扫视李弘的脸,李弘的笑靥更深了,他看着贺兰,忖了忖启唇道,“表兄好事将近了么?前日太液池晚宴上,敏月还抱怨哥哥怎么到如今都不见有动静呢!”

    布暖头皮一凛,这是什么情况?弄巧成拙了么?她错愕的看容与,他别过脸去,半晌才道,“殿下误会了,容与的外甥女早就同晤歌有了婚约,只怕监史是白费心思了。”

    布暖垂着眼,心杳杳往下飘坠。舅舅对贺兰有偏见,于是很顺当的把她归到蓝笙名下。她悲哀的想,她多像个马球,被他抛过来又扔过去。因为他是长辈,手里掌握着绝对的权威。他要把她配给谁,甚至不需要询问她的意思。前一刻还板着脸拒绝蓝笙,回过头想想改了主意,重又调转过枪头来。横竖小辈的婚姻,就是长辈一句话的事儿。

    李弘似乎怅然,点了点头道,“原来许了晤歌,也好,还是一家子!”

    贺兰也不顺着话茬强调什么,在他看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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