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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5/8)

,“不必,我一路唤他就是了。舅爷规矩大,不爱下头人瞎走动。”看那小厮拱肩塌腰的样子,倒像只避猫鼠。因笑道,“你做什么这架势?”

    小厮搔搔头皮道,“娘子不知道,舅爷真是神威天成,那一身战甲,我瞧着心里怕。咱们家生子儿府里侍候着,多早晚见过这么大的官!不怕娘子笑话,光叫我站门,我腿肚子就哆嗦。”

    布暖听了发笑,“不单你,我头回见他也大气儿不敢喘呢!你只管站你的门,不办错事儿不能和你计较。”言罢提裙往园子里去。

    多时不来,寿考园里树木越发葱郁。二门上的蔷薇藤蔓把镂雕门框子都嵌满了,几条零散的枝桠上发了细碎的芽,低垂着,在晚风里无绪的摇摆。

    布暖分花拂柳而行,将近正屋时站在台阶下喊舅舅,连着好几声,园子里只有嘈切的蝉鸣,不见有回音。她牵了裙角上月台,四下里转了转,人迹毫无。料想他大约是倦了,在哪里打盹儿。看看天色不早,这两日路上颠簸,吃不好睡不好,总要让他用了膳再歇,便推门进房找人。

    秦汉以来屋子布局都讲究一明两暗,她入明间看,席垫上和地罩后的胡榻上都是空的。顺着莲花青砖朝西耳房里去,外间衣架子上整齐撑挂着他的明光甲。金鳞亮镜,在那绮丽的,缀满碗口大小梅花的扶桑插屏前铮铮立着,有种力与美的强烈的冲突。

    越是沉寂的地方越是没法子开口打破,像平静的水面,落进一片树叶都是罪过,更枉论投进石子去了。她转过插屏站了一阵,隐约有些声响,但听不真切。再往前是画堂,以前布家宗亲没闹分裂时,四叔父看书习字的地方。她循声前往,走到门前听见嗑托一声,像是砚台掉在地上的响动。

    直棂门上糊着窗户纸,看不见里面情形。门扉倒是开着一条缝,从那缝里看进去,只有煞白的墙壁,和半张镶着镜框的条画。

    “舅舅可在里面?”她扬声问。

    屋里人答得有些慌乱,“你且等会子。”

    布暖倒觉好笑,莫非舅舅好兴致,在里头练字不成?她生出促狭的心思来,踮着脚凑在门缝上看。看不见就凑得更近些,渐渐挤进门里去。探头探脑的张望,发现这屋子似乎改了用途,不再作书房用了。顺着一排屏风看过来,有衣架、银盆、竹榻、木桶、以及坐在桶里赤裸着上身的男人……

    她倒抽一口冷气,脑子霎时就停工了,怔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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