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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2/9)

下。他在感情上对殿下……从一而终。”

    他说完了,自己也恶寒了下。从一而终这词用得真是极不恰当,这样形容男人听着很怪异,但也出于无奈。他向来对断袖之癖就不认同,男人同男人的爱情再可歌可泣,认真论起来还是别扭的。

    弘是漩涡里头的人,在他听来却是十二万分的震撼。扶着抱柱感慨良久,复凄然问,“他还说了什么?”

    “贺兰请殿下保重,”他不得不编出些说辞来安慰他,舔了舔唇道,“将来总有相逢的时候。臣也参不透,或者是说轮回之后再来寻殿下吧!无论如何请殿下仔细作养,旁的且不论,贺兰如今草草埋在韶州官道旁,殿下不想给他另择吉地牵葬么?”

    弘空空垂着双手,仿佛神魂皆已经脱离了躯壳,颤巍巍在那里站了很久,一声不吭。

    容与下意识环顾,东宫才办了大婚,照理应当留有喜庆的余韵。可目下看来,萧瑟之外再无其他。不情不愿的盲婚,葬送的是两个人的一生。

    弘渐渐回过神来,长出一口气,“我明日着人篆刻墓志铭,等碑刻罢再往韶州运。墓志……你说怎么写才好?”也未及容与接口,他背着手痴痴面壁道,“冲襟朗鉴,风度卓然。鸾章凤姿,居然物外。挥翰动风云,顾眄生光彩……然一迁丹徼,遽变缇灰……呜呼哀哉!”他几乎用上所有溢美之辞,最终痛彻心扉的顿足一叹,再压抑不住,掩面痛哭失声。

    这样一个温和善性的人,哭得如此悲怆。他想不出劝谏的话,任何开解都不足以填补他失去大半条命的痛楚。他除了看着,别无他法。

    大殿外的内侍宫婢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黑压压在廊庑下跪了一地。郑暍进来,惶惶不安的膝行过去,连连泥首道,“殿下……殿下,保重金体……”

    容与在郑暍肩头压了压,“叫他哭,哭过就好了。你让人备些参汤粥米,好歹求他喝一些。再这么下去,恐怕身子撑不住。”

    话毕退出正殿,放眼看去,东南角上一株白玉兰迎风颤着花瓣。巨大洁白的一团,原先是惹人喜爱的,现在却叫人十分沮丧。

    甬道那头,几个宫婢簇拥着一位宫妆丽人匆匆而来。他眯眼看,那女子眉心贴着云母花钿,额角有鲜亮的斜红,两鬓的茶油花子在太阳底下斜折射出耀眼的光。看打扮,十有八九是新纳的太子妃裴氏。

    他让到玉阶旁俯首行礼,那裴妃大概是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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