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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4/9)

!”

    她最美就是一低头的风情,单纯的姝静之气,盖过八面玲珑的讨巧。他坐在这连绵的秋色里,心头怅惘着。若眼前人也爱着他,那这一生真就没有缺憾了。

    她做针线也如写字一样严谨,一针一线锁得极牢靠。撑破的地方缝补不起来,就滚上圆圆的灯果边。做完了自己举起来打量,拎着领口抖了抖服侍他穿上,一面道,“殿下大行有阵子了,墓建得怎么样了?”

    蓝笙重又坐下来,“派了人赶建,据说工程太过浩大,又没日没夜的,有过一次暴/乱,所幸给压制下来了。我估摸着从建成到入土,少则也要一年半载。”

    他慢慢变得沉寂,他和弘撇开君君臣臣的纲常,还有姑表兄弟这一宗。擎小儿一处玩,一个太学里念书。虽说下面还有贤和显,因着各人脾气合不来,倒不是那么亲密。唯有弘,记忆里那个文弱从容的孩子,有一双世事洞明的眼睛。四岁的时候能背诵通篇的《三字经》,说话办事尊崇有礼,活像个小大人。自小身子弱是有的,但也平平顺顺长到二十四岁。本以为病根都治愈了,谁知一下子就薨了。

    至于弘和贺兰的事,后来各自长成了,不像小时候一样形影不离。弘有了自己的秘密,见了他也绝口不提。他事后才知道那些,说不出什么感受,总之难过到了极处。弘是为情而生的,命都系在贺兰身上。如同并蒂莲,一株死了,另一株也活不长久。

    布暖看他难过,忙打了岔道,“我才刚和玉炉做鞋,给你也做一双吧!你喜欢什么样式的?是高头履还是重台履?”

    他心里有了小小的欢喜,嘴上却道,“你操心那些干什么,好好将养才是。花几个钱,外头铺子里有得是,何苦费那功夫!”

    她仍旧轻浅的笑,“原来在兰台天天忙得摸不着耳朵,现在赋闲在家,反而不习惯了。养养花,喂喂鱼,活得老太太似的,总要寻些事情做。”

    蓝笙嗤笑,“有这样的人!叫你歇着还歇出不痛快来了!”

    她从手边的笸箩里挑花样,递给他道,“你挑挑,选定了我今夜就做。”

    一股辛酸从鼻腔里窜上来,他突然红了眼眶。想起知闲带来的消息,足叫他五内俱焚。他的未婚妻,天真剔透的人,和另一个男人有染。就事情本身来说他有理由难过,像被活生生割下一块肉,痛和妒恨一并袭来。他开始后悔那天的妇人之仁,为什么不顺着她的意思先占有她。难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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