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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6/9)

中听见容与半个不字。他是谦谦君子,绝对值得信赖。如今连他也证实了那桩事,她除了无望,再也没有别的话可说。为今之计只有等容与回来,她要他亲口澄清。所幸他答应的归期不算长,半个月,她想她还能等得。

    第二十章 晚来风

    十五天,在焦灼和期待中度过。日日搬着指头数,离约定的时间越近,便越忐忑。似乎满含了期望,又似乎濒临绝望的深渊。她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她害怕证实,害怕结果不像她憧憬的那样。然而心里终归是惦念的,含混着过,纸里能包住火吗?总有一天要剧烈的焚烧起来,把两个人都烧成灰。

    然而半个月过去了,她没能等到他的归期。日子一天天过,灰色的,充满了压抑和黯淡。她总在隆冬的薄暮里站着,等待太阳沉下去的那一霎,在合围的抱柱上添上一笔。然后心头沉重的钝痛,又是一天!她仔细数抱柱上的比划,横的竖的,整整十一个“正”字——五十五天了!她觉得自己已经死了一大半,多等一天,多一分灰心。三十六天的国丧过去了,她日益恐慌。只怕还没听到他的解释,他就和知闲拜堂成亲去了。

    还有令她震惊的是知闲的肚子,仿佛一夜之间长起来了似的。下半晌她借口来替老夫人瞧她,腆着个腰身,一摇三摆的进来,果真是孕态十足。脸上的骄矜改不掉,姿态却放得很低。对她絮絮的抱怨容与被琐事困住了,写信回来说河东出了刁民,募兵受阻,恐要耽搁些时日。

    布暖方才想起,他走了近两月,一个口信都没派人送回来过。知闲大约是为了卖弄,或是彻底打击她,叫人把他的家书都拿出来给她看。她战战兢兢拆开封套,他的字她是认识的,一手流丽的行草。视线落在抬头的“知闲吾妻”上,实在是一种难言的,万箭穿心的感觉。

    她惨淡的笑,知闲吾妻……那她算什么?她把一切都给了他,却换来他叫别人“吾妻”么?她不怀疑他爱她,可是他也爱知闲不是吗?两个女人怎么共存?刹那心都结成了冰,轻轻一敲,立时零落成了碎片。

    知闲带着得意的语调,抚抚肚子道,“真是愁人,成了这样还不回来。回头愈发显了,叫人家怎么捂嘴笑呢!”

    她听得像针扎,不明白容与为什么是这样的人。之前的许诺都随风去远了,他答应辞官和她出塞的,结果都成了泡影。她不能怪他,是她想得太天真。怎么让他抛开辛苦十几年得来的前程?长安有锦衣,有华服,有享用不完的珍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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