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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1/9)

    可是没有!她日复一日的等,仍旧没有。她等得心都荒芜了,不见书信,也不见有人传口讯。反倒是知闲那里,家书一封接着一封。抬头上的“知闲吾妻”是他的笔迹,化成灰她都认得。那一字一句打桩似的嵌进她胸口,把她钉得血肉模糊。既然不通书信了,如今他又来撩拨她是什么缘故?若论报复,没有必要不是么?他到底知不知道孩子是他的?知道了是否就会强迫她堕掉?如果一直误会下去,他又是否会看在和蓝笙多年的交情上,权且留住这一条小命。

    她长长叹息,既然重逢了,该说的话都要说开。她有满腔的怨恨亟待发泄,她的孩子……她抚抚小腹,也是他的孩子!但却被他称作孽种,细想起来,这样的凄凉讽刺!

    她侧过身歪着,马车颠簸着向前,不知要带她到哪里去。她迷迷糊糊阖了会儿眼,听见外面商铺的闹年锣鼓响起来。呛呛呛的一连串疾敲,半天才迎来蹬蹬的鼓声。大概是到了收市打烊的时候,各家开始应景儿凑热闹。铜锣、铙钹、鼓乐此起彼伏,远远听起来甚调和。

    这个年他会和她一起过么?就算疙瘩一些,煎熬一些,至少他会在。秀说的没错,她的确是个孩子。才经过一场混乱,她居然因这想法又高兴起来。

    她低头喃喃,“宝宝儿,你父亲会认你的。母亲跪下来求他,一定要留下你……”

    第二十八章 难轻诉

    车门打开时天已经黑透了,头顶一轮又高又小的下弦月。寒风呼呼的吹过,婆娑的树影簌簌摆动,看着有些瘆人。

    两个老妈子得了令给她送重台履来,她怀了孩子,脚上经常会浮肿。先前又割伤了脚底,所幸鞋帮子够宽大,倒不至于挤着伤口。她下了车才看清楚周遭景象,这地方极偏僻,似乎是一处荒凉的村落。住户有限,极目远眺,只有疏疏朗朗几盏灯火。回过身看,身后是一组气派的院落。灰瓦白墙,高门大户。只是说不上来的怪异,院墙不是全封闭的,原来有万字槛窗。如今却用黑砖密密的砌起来,把里面的花花世界和外界彻底分隔开。这样光鲜的建筑和四野孤凄的环境格格不入,又仿佛是从寂寞里衍生出来的一缕飘忽的诗魂,像鬼怪故事里狐狸精使手段变出来的幻象,专门用来蛊惑人心的。

    青石板前有一排白石台阶,上面的黑漆大门静悄悄洞开着。一个仆妇俯首催促,“娘子请吧!”

    她忍痛走了两步,那韩肃见状拦住了,“娘子可是伤了脚?”因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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