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对面坐下,开门见山道:“在下老家在衡阳,更为确切地说,就在衡山脚下。”
“衡山?”齐宁一怔,他自然知道衡山乃是五岳之一,位于湘南境内,心想这黑虎鲨既然是衡阳人,怎地不辞辛苦跋山涉水跑到东海来做海盗?
黑虎鲨点头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在下曾经有一个名字,叫做莫岩柏,我们莫家在衡山脚下生息四代人,世代都是在衡山打猎为生。”
齐宁心想江湖上也不知道有没有衡山派的存在,如果当真有衡山派,衡山是他们的地盘,要在山上打猎倒不容易。
“莫家人丁不旺,自曾祖父到家父三代人,俱都是一脉单传,直到到了在下这一代,才生下兄弟三人,不过长兄在三岁的时候就患急症过世,所以只留下了二哥莫岩松和在下。”黑虎鲨神情说不出的淡然,连声音也是平静无比,宛若无风湖面,波澜不惊,倒像是在诉说着别人的故事一般。
“那你曾经也是猎人?”
黑虎鲨点点头,道:“四五岁的时候,家父就会给我们制作简单的弓箭,每日里都要练习拉弓,一直到十三岁,父亲会开始带我们进山打猎。”伸出一只手,亮在齐宁面前,他那只手粗糙却有力,厚厚的老茧证明他经过无数的沧桑:“这只手,在十六岁的时候,就已经可以开两石硬弓,就算在山上遇上虎豹,也足以将它们射杀。”
他说得很平静,但齐宁知道黑虎鲨这句话一定不假。
两石硬弓,就已经非同小可,放眼军中,即使是久经训练的弓箭手,那也未必能够拉开两石硬弓。
田雪蓉成熟漂亮的脸上一脸茫然,不明白黑虎鲨为何会突然说这些。
但齐宁却明白,黑虎鲨绝不会闲来无事向自己诉说来历,他说这些,必有深意,所以平心静气,听黑虎鲨叙说。
“二哥十九岁的时候,娶了宋伯伯的女儿。”黑虎鲨缓缓道:“宋伯伯与家父从小就是玩伴,宋莫两家也可以说是世交,在最艰难的时候,两家曾经互相照顾,就那样挺了下来。宋伯伯有三个孩子,前面两个都是男子,第三个便是我二嫂,村里的人叫她月娘,因为大家都觉得她笑起来的时候,嘴唇就像月亮一样弯起来,看到她笑容的人都很开心。”说到此处,黑虎鲨的唇角竟然也微微泛起一丝笑意,显然是想起了他那位二嫂。
“月娘成了莫家的媳妇,与二哥相敬如宾,两家人和和睦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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