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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2/9)

罢。有情人终成眷属么,我也乐得成全一对佳偶。”

    他说完,提袍出了偃盖阁。长公主 茫然目送他,他一身绯袍,在秋天的日光下红得发沉。细想想,同在一家二十三年,这二十三年的话加起来也没有今天半个时辰说的多。不管她承不承认,他确实是 个合格的当权者。云观呢,吃亏就吃亏在入绥当了质子。十年来仅凭他母亲为他网罗亲信,那点根基对重元来说简直不堪一击。崇帝原以为牵制了嫡子便能保他大绥 万年基业,现如今看看,一个当权的庶子,还不是照样谋划天下!

    一寸秋风一寸凉,她裹了裹肩上披帛,抬眼朝阁外树冠上望去。天是潇 潇的,蓝得沁人。殿宇连绵的飞檐像乌沉沉的云头,在天幕的边缘沉淀下一片积影。大钺不是原来的大钺,禁庭也不是原来的禁庭了,一切都在改变。仿佛巨大的车 轮向前推进,碾过去,留下深深的车辙,谁都无能为力。

    花圃内的木樨开得正好,嫩黄的花苞成簇生长。趁着露水未干时摘下来,盖在绢布下,香气汇聚起来,分外的凛冽。

    “圣人摘了做什么?”阿茸歪着脖子站在树下问,“要做木樨花酱么?浇糖莲藕?”

    阿茸随了她的属相,一门心思只知道吃。秾华说不是,“摘下来做香珠串,佩在腰带上,或是戴在手腕上,香气能保持很久。”

    她哦了一声,“那我和圣人一道摘。”说着卷了袖子就要帮忙。

    秾华忙谢绝了,“我说过要靠自己做成的,不要你搭手。”

    阿茸摘了两朵,扔了又舍不得,便扯起了围腰,把花兜在里面,“圣人做香珠儿,我做桂花糖,各做各的,互不相干。”又问,“圣人做了香珠送我一串么?”

    她很小气,说不行。阿茸嘟着嘴问为什么,她说:“我答应做了送给人家的,只怕花摘得少,还不够。”

    阿茸追问送给谁,她只摇头不说话,心里细细地牵痛起来,站在那里便觉得眼睛发酸。

    昨 天他匆匆走了,她自己想了好久,只是觉得满心凄凉,却没有理出头绪。她有她的难处,不能和人细说,连春渥都不行。她一直觉得自己有主张,可是这回产生了怀 疑,终于意识到自己原先一直被保护着,所有能感受到的喜怒哀乐,都是她少年时期的娇纵和恣意。她要学着长大了,要在禁庭里活下去。他们斗,由得他们斗,她 帮不了谁,也害不了谁。就这样,偏安一隅,袖手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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