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才回大钺来。”
崔 竹筳长长哦了声,“难怪你要我走,是怕我卷进这场纷争么?其实你不用为我担心,眼下最需要冷静的是你自己。我知道你的处境艰难,原来的恨是一场误会,既然 云观活着,你同今上之间的恩怨已经谈不上刻骨了。我问你,你打算如何自处?一边是爱人,一边是丈夫,你如何抉择?”
她茫然拿手捧着脸,喃喃道:“我不知道,我脑子里一团乱麻,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这样的进退维谷,其实已经表明了态度。但凡有一丝犹豫,就说明开始动摇,她对云观的感情显然不及从前了。崔竹筳道:“若让你杀了今上,你还能下手吗?”
他眼里有冷冷的光,她怔忡看着他,半晌极慢地摇头,“我不想参与进去。”
两 两无话,师徒只是静坐着,崔竹筳到底叹了口气,“你现在的立场,叫云观知道了应该很伤心罢。失去江山,失去爱人,今上是大赢家。我若是他,早知道回来要面 对这一切,倒不如在外漂泊一辈子。我同他也算有交情,但无论如何,我首先是你的先生,你幸福与否,才是我最关心的。你先前说不想参与,我想这或许是目前最 好的选择。云观势单力孤,要想与今上对抗,只怕不那么容易。说不定到最后,还要走原来的老路。你是内闱中人,一切不与你相干,只要今上爱护你,你不会受到 任何波及。听我的话,同今上不要有任何嫌隙,你在禁中的依靠只有他。别忘了,咫尺之遥还有一位乌戎公主,一旦贵妃得了宠幸,乌戎与大钺联手,不单云观性命 堪忧,连绥国都有危险。”
这些她事先都想到了,只是一直混混沌沌,没有理出头绪来。经他再一点拨,霎时云开雾散了。
“只是云观怎么办?我怕他有不测。他如今必定不愿意听人劝了……”
崔竹筳蹙眉凝视她,“所以你要同今上好好相处,万一云观落到他手里,你至少还能替他求情。”
求情?这种事只怕悬得很,但无论如何也是退路,她呐呐应了,“那先生何时请辞?”
“我?”他转眼看天章阁下巨大的匾额,“待尘埃落定了,是去是留自有论断。圣人来这里有阵子了,回去罢,坐得太久怕惹出闲话来。”
她听了离座往亭外去,走了两步复回身叮嘱:“先生若有事,只管差黄门来涌金殿回我。”
他颔首道好,“我的话切要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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