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先生说不定是乌戎的奸细,春妈妈也是他害死的。”
她的心直往下沉,大睁着两眼,眼泪扑扑地落下来,“崔先生是教导我十年的恩师……”
她们知道她难过,可人心本就说不透。现在的世道,没有直接的利害关系,真正肯为人披肝沥胆的哪里去找?其实也没什么,各为其主罢了。别说十年,潜伏一辈子的也不少见。
佛哥卷了帕子来给她擦脸,低声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公主快出主意,我们接下去应该怎么办。”
她定了定心神道:“不能再跟他走了,我们要想办法逃离,不过走之前我要替春妈妈报仇。你们去马厩备好马,等我事成之后同你们汇合。以两柱香为限,如果逾时我逃不出来,你们就一直往南去,不要管我。”
金姑子骇然说不行,“我们一道出了城,就要一道回绥国。公主不能只身犯险,你可看见佛哥手臂上的淤青?只不过被崔竹筳轻轻抓一把,就成了那副模样,我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我知道公主和春妈妈感情深,如果春妈妈还活着,定然也不愿意看见公主意气用事。你听婢子说,如今的局势,保住了自己最要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将来……”
“将来我到哪里去找他?”她含泪道,“若真能分道扬镳,这辈子就再也没有机会了。难道要我忘了乳娘的死么?不行,我一定要杀了他,哪怕拼个鱼死网破也在所不惜。”
她回身把包袱打开,里面有一袋首饰和金银角子,取出来塞在了金姑子手里,“你们跟了我这么久,一起出死入生多少回,我没什么可留给你们的,这些东西收好,够你们以后生活的了。我这次哪怕豁出命去也要办成,你们不用劝我。我死了没关系,十八年后再相逢,你们别忘了我就行。”
她这么说,叫金姑子和佛哥很不好受。金姑子道:“反正前途渺茫了,即便回绥国也生死未卜,公主既然想杀他,我们舍命陪君子。我去把他邀来,合三人之力,也许能成功。”
她却摇头,“你们在,他有戒心,反倒不好下手。过会儿我自己去找他,趁他不备时刺杀他,胜算还大一些。”她拔下头上笄钗,双股的老银,试了试,很是坚硬结实。重新插在发间,她笑了笑,皎皎若明月的脸,眉眼间有道绚丽的辉煌。她说,“如果有幸,就随你们一同离开。如果运气不佳,我折在里头,正好去找我爹爹和乳娘,我也不亏。”
金姑子和佛哥哭起来,“这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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