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方南方,正是绥国的方向。
可是秾华不知道身在何方,醒来的时候发现躺在一间草房子里,顶上的茅草年久失修,有破碎的光柱照进来,照在她脸上。她闭了眼,转过头去,避开了那道光。
这 里不是永巷,想了很久,脑子里有一段记忆是空白的。只记得那时被关在斗室里,恐惧异常。她试图逃出去,但门经过加固,撼不动半分。最后放弃了,隔了会儿听 见有动静,门忽然打开了。她以为官家及时赶到,匆匆迎了上去。可是来人拿一方巾栉捂住了她的口鼻,她一阵晕眩,接下来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心里咚咚地跳起来,检查了衣裙,所幸一切完好。但这又是哪里?她侧耳细听,有淙淙的水声。勉强撑起身,挨到窗户底下查看,并不见外面有人看守。茅草屋搭在河边上,不远处有一架水车艰难地转动着,搅得河水哗哗作响。
她 有些闹不清了,什么人这么神通广大,能把她从宫里劫出来?看样子没有同伙,大概不是绥国和乌戎的势力。她心里没底,反正抱定了一个宗旨,若她活着会威胁到 官家,那么她就去死,绝不因此拖累他。不过目下最好是想办法离开这里,既然无人看守,要逃脱应该不会太难。她甚至觉得对方可能是误以为她已经死了,把她丢 弃在这里。如果是这样,那就再好也没有了。
她拍拍裙裾站起来,正想往外走,那姑且称作是门的草垛子被搬开了。外面站着个人,穿着襕衫,身量颇高。因背光而立,五官掩在暗处,只看见一个清瘦的轮廓。
她吃了一惊,不知道来者何人,立在那里进退不得。那人却没有挪动,只道:“你醒了?醒了就上路吧,再耽搁下去,禁军就要追来了。”
他是极随意的语气,秾华听来却如遭电击,骇然退后两步,一下跌坐在了地上。
第77章
“用不着这么惊讶。”他走进来,轻轻一笑,“这世上有很多事难以预料,我曾教过你,遇事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亲手做下的事,也不能笃定毫无差池。”
她惊惶往后缩,一直缩到了墙根,“你没有死?为什么没有死?”
“你那么希望我死么?”他居高临下看着她,“我们之间的恩怨,上次那一簪就应该已经了结了。从今日起,我们重新开始。”
她吓得手足冰冷,仿佛堕进一个梦魇里,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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